陸海寧又洗了一把臉。
張雨欣聽到水聲,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喊道:“老公……老公……”
陸海寧關上水龍頭:“叫我?”
“嗯啊,人家在叫你呢。”張雨欣一副夢還沒有醒的樣子,“要抱抱。”
“哪來的起床氣,跟誰學的,還要抱抱?嗯?”
“跟你寶貝兒子學的,你不知道,他可喜歡要抱抱,要親親。”張雨欣閉著眼睛,嘿嘿笑,雙手揉了揉腦袋。
還沒睡夠。
“好的不學,怎麼不學他爹。”
“他爹太優秀了,我也學不來啊。”張雨欣傻笑,嬌嗔地同陸海寧說著話。
一覺醒來能跟他說說話的感覺,真好。
陸海寧在洗手間擦著手,很快,又傳來剃須刀的聲音。
“老公,我夜裏做了一個夢,夢到虎隆結婚了。”
陸海寧:“……”
“新娘看不清,不過小虎隆可高興,給新娘戴戒指,擁抱、親吻。很幸福就是了……”
“張雨欣,你連做夢都是奇奇怪怪的嗎?”
“不好嗎?我覺得可幸福,整個夢都是甜的。”
“……”
“不跟你說了,沒情趣的家夥。”張雨欣嗔道,“我要起床了,沒人抱,哎,沒人抱,嗚……”
張雨欣雖然這麼念著,但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賴著不肯動,眼睛都沒睜。
兩隻手還緊緊攥著被子,埋了半截腦袋進去。
洗手間裏的剃須刀聲音響了一會兒,很快就安靜下來。
陸海寧走出來,整個人俯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露出迷人的笑意:“被窩很暖和?”
“唔,是的啊。”張雨欣聽著外麵的雨聲,看著眼前的他,“外麵還在下雨嗎?你怎麼還沒有去集團?”
“今天不去,跟你學,睡懶覺。”陸海寧說著又捏了捏她的臉頰,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
他的唇是冰涼的,帶著雨水的溫度。
“那你一大早怎麼出去了?被窩涼了好久。”張雨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看著他。
“出去給你買了早餐,想吃的話就起床,不想吃的話就繼續睡。林記的豆漿,還有鮮肉月餅。”陸海寧想起,那也是一個冬天,他去林記排隊替張雨欣買豆漿,正好遇到過來的宋少焱。
那時候的宋少焱還是一個鮮活、溫潤的男人,雖然是在替情人買豆漿,但至少,他還活著。
猶記得那一天在下雪,宋少焱低啞、性感的嗓音還回旋在耳邊。
仿佛還是昨天。
陸海寧向來都是個記性極好的人,但大多數情況下,他不願意去撕開記憶。
所謂記憶,無非都是些過去的東西,沒有可尋的軌跡。
逝者已矣。
張雨欣聽著外麵纏綿的雨聲,眨了眨眼睛:“你抱我我就起床。”
她跟他撒嬌,他向來都會應。
雖然她撒嬌的水平也不怎麼樣。
說著,她就從暖和和的被窩裏伸出雙手,作勢要環住他的脖子。
陸海寧的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他的眼前也是一個鮮活、水靈的小丫頭。
她脖子上被狼咬的痕跡還在。
陸海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撫摸上她脖子間的咬痕,眼底是幽邃的深意。
張雨欣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趁機勾住他的脖子:“好了,抱抱,嗯?”
陸海寧一個俯身,壓住她,在她的唇上肆虐地吻了一番。
張雨欣被他弄懵了。
無法,隻好任由他吻。
許久,他才結束這個癡纏的吻,抱著她去洗手間。
窗外雨水連綿,沒有停下的意思,天空還是陰沉沉、霧蒙蒙的,風一吹,白色的霧氣就四散飄開。
這樣的天氣,多多少少都凝聚著些許愁怨。
張雨欣對陸海寧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下這麼大的雨還出去給我買早餐,費心了。”張雨欣坐在餐桌邊,喝著暖和和的豆漿。
“喜歡就好。”
“當然。”張雨欣將豆漿遞到他的跟前,“你也喝一口。”
陸海寧一臉嫌棄,滿眼裏都是傲嬌的樣子:“不喝。”
張雨欣哪肯罷休:“我生氣了。”
“……”
“你說你嫌棄個什麼勁,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喜歡吻我,這會兒倒嫌棄起來。”張雨欣冷哼一聲,她還嫌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