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隻是斥責了趙知靜,以為趙知靜隻是想利用她來拆散陸海寧和張雨欣。
沒想到,她這條路走不通,趙知靜又去尋了童智力那條路。
有野心的女人隻在乎目的,不在乎過程。
而趙知靜就是這樣的女人。
“梅姨,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幫我照顧好張小姐吧。我最近事情可能會比較多,陸爺公司的事,我也在處理。”
“你忙,一定不要放棄找海寧。”梅姨眸光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一定。”李浩傑點點頭,“張小姐這兒,您和張管家多費心了,您知道的,我也不太擅長跟女孩子打交道,不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但隻要需要我,我立刻就過來。”
“放心吧,交給我好了,我會陪著她的。”梅姨歎了一口氣。
李浩傑沒有再多說什麼,就簡簡單單跟梅姨說了些張雨欣喜歡的東西,讓梅姨多留心些。
李浩傑沒有在醫院停留太久,他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
梅姨打算找個時間去看看童智力,但不是現在。
草坪上,綠草茵茵,陽光璀璨。
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幾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都在圍著張雨欣。
張雨欣正低頭分零食,把李浩傑買給她的東西,都分給了這些孩子。
“姐姐好好。”小孩子高興地拍手,“謝謝姐姐。”
聽到他們叫自己“姐姐”,張雨欣心花怒放,幹脆把零食都給了他們,自己一點也沒留。
“喜歡姐姐。”
“好吃嗎?”張雨欣看著他們純真的笑臉,柔柔地問道。
“好吃。姐姐,明天還有嗎?”
“有的話,姐姐就帶給你們。”
“謝謝姐姐。”
小孩子們圍著張雨欣,張雨欣白皙的臉上是淺淺淡淡的莞爾,微風吹動她的發絲,她幹淨的眸子裏是清澈如水的真摯,不摻一絲雜質。
隔得遠遠的,梅姨靜靜凝視著張雨欣。
太善良的人在受了傷後,往往很難愈合。
此時此刻的張雨欣雖然平靜,但平靜下的波瀾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路邊的楊柳在風中搖曳著身姿,處處都是春天的氣息。
春暖花開,本該是一年最美好的季節,桃紅柳綠,鶯鶯燕燕。
而如今的春風裏,卻透著無限別離的感傷。
張雨欣分完零食後,幾個小孩子就坐在她的身邊,跟她聊天。
張管家在一旁靜靜站著,沒有參加到其中,但也沒有破壞他們的氛圍,一切看上去都格外祥和,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陽光傾瀉,張雨欣烏黑的頭發在光線下泛著絲絲光澤,再美好的天氣都難掩她眼底的一抹憔悴。
憔悴到極致,連嘴唇都沒有血色。
小孩子們跟張雨欣玩了很久,還一直拉著她做遊戲。
不過張雨欣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太鬧騰,小孩子們就答應她明天再來。
蹦蹦跳跳的小身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張雨欣憐愛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們的身上,久久不肯移開。
直到他們都散了,再也看不到身影了,她才戚戚然地低下頭,目光迷離。
四周又恢複安靜和冷清,張雨欣就一直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有時候張管家跟她說話,她也不太願意開口,目光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又好像哪裏也沒看。
梅姨給她拿了件外套披上:“別感冒,別著涼,小丫頭要好好保重自己。來,我們該回去了,外麵起風了。”
梅姨說著就牽起她的手,準備帶她回病房。
張雨欣很聽話,梅姨讓她回去,她就跟著回去。
張管家也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張雨欣,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
清明節後,天氣倒一直不錯,沒有下雨,接連都是晴天。
微風撩人,芳草清新,四處可見盛開的海棠花。
綠色的枝枝蔓蔓中,花朵纏繞,遠遠看去,宛如水粉畫中點綴的三四處豔麗,格外賞心悅目。
天海市還是那個天海市,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醫院就像是遠離市中心的一片淨土,很安靜,尤其是住院部,沒有來來往往的車輛,隻有病人、家屬和醫生。
張雨欣恢複得很好,七八天後傷口就差不多愈合了,隻不過梅姨不肯讓她出院,非要她住院再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