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寧,江瑤懷孕了,所以那小女孩是你女兒,這叫胎夢。”張雨欣淡淡道,她不知道喝醉酒的陸海寧為什麼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嗬……你也跟庸醫差不多了……”
“你鬆手。”
“這幾個月經常出差,從冬天到夏天,一眨眼,半年就過去了,時間過得挺快。還是夏天好,枝繁葉茂,不像冬天,就算不離別,都讓人覺得蕭瑟。出差在外睡不著覺,我習慣站在酒店窗前抽煙,有時候一抽就是一包,等到煙盒空了才想起來該睡覺了,然而躺在床上又會睡不著。春天會好些,冬天太漫長,比較難捱。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缺覺嚴重,卻還是沒有困意……”
“那是你,陸海寧……”張雨欣聲音淡漠,沒有問道,“我睡得很好,很香,一倒床就能睡著,睡眠質量不錯,也不會做噩夢,更不會失眠。你離開我後,我每一晚都睡得很踏實,生活規律、充實,也在奔著很好的方向發展。所以,你別來毀了我的這一切好嗎?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想好好珍惜,你別在出現在我麵前了,別出現了……就當我求求你……你也別再辜負另一個女人,好好照顧你的老婆和孩子。”
張雨欣的聲音裏多了哀求。
她無能為力了。
在他的麵前,她向來無助。
就比如現在,他依然可以衣著光鮮地站著,而她,狼狽不堪。
套房裏很陰冷,她也很冷。
還好,四處都是黑暗的,沒有光。
“很好?你不會過得很好,除非你離開卓遠航,離開金融圈,否則,你總有一天會過得不好,像深陷沼澤一樣,越陷越深。”陸海寧的語氣裏又多了譏諷和嘲弄。
沒有等張雨欣開口,他用盡力氣壓住她的身體,去吻她的脖子、臉龐、嘴唇。
他用了力。
張雨欣被他弄得生疼,嬌瘦的身體在他的胸膛下掙紮。
“陸海寧、陸……海寧,你放開我行嗎?我說了,不要讓我恨你……”
陸海寧就跟什麼都聽不見似的,一直在吻她。
黑夜容易給人錯覺和膽量,白天做不出來的事,都可以在黑夜裏做,更何況是喝了酒的人。
陸海寧就這樣吻著張雨欣,用力地吻,也沒有更深入的動作。
吻累了,他就趴在她的肩頭喘息,嘴唇貼著她的脖子。
如此,反反複複。
“你今天的妝太濃了,親的我到處都是脂粉……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化這麼濃的妝做什麼,又不會太好看。口紅也是,味道不好,你是不是買了廉價的口紅。別在這兒省錢,口紅是會吃進嘴裏的東西,別省……”陸海寧絮絮叨叨說著,聲音很輕,“香水味很好聞,是櫻花香嗎?以前沒有見你用過……適合你……”
張雨欣淡漠地靠在門板上,眼底是無波無瀾的平靜,黑暗中,隻能聽見聲音,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同樣,她的表情也隻有黑夜知道。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她淡淡道:“我的口紅挺貴,我舍得給自己和女兒花錢。你覺得味道不好,隻是因為江瑤用的口紅很好,我的在你眼裏當然會廉價。至於香水,是我去日本出差時買的,四月份剛買的,你自然沒見過。陸海寧,有病就去治,別等無藥可救才追悔莫及!”
“你女兒多大了?可愛嗎?漂亮嗎?會笑了嗎?你不是一直想生個女兒,現在如願了……所以,你比我幸福多了……”
“江瑤也會給你生個女兒的,混血兒,更可愛,更漂亮,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會好好過日子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在外麵找女人。”
“我今天下午剛從新加坡飛回來,午飯沒有吃,晚上也盡喝酒了,好像也不覺得餓,倒什麼都不想吃。”陸海寧趴在她的肩頭,閉上雙眼,“飛機上的東西很難吃,我從來都不吃,有時候實在吃不慣美國的菜,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了,吃什麼都索然無味……”
“你把手鬆開。”張雨欣騰出一隻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頭。
可,他的手指頭就像是粘在了她的腰上一樣,不肯鬆動,任由張雨欣怎麼用力,他都不肯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