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振東朦朦朧朧的聲音傳來,摻和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二十多年了,我日思夜念,魂牽夢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可我知道思念的滋味太煎熬了……後來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個女人都像你,可我知道她們都不是你,雲曉,你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你,誰也代替不了。你說話,怎麼不說話……”
卓振東摩挲張雨欣的下巴。
門還半掩著。
張雨欣的高跟鞋不知道被踢到了哪裏去,雙腳站在冰涼的地麵上。
她一直在抖,渾身上下都是涼的,眼底是空洞和乏力,一顆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刀,鮮血淋漓。但她整個人卻也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意,隻有無窮無盡的麻木。
“說話,你說話,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曖昧的燈光下,卓振東靠近張雨欣。
張雨欣沒有反應,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精致的白色藥片,趁著張雨欣走神的時候,塞進了她的嘴裏。
“咳咳,咳咳……卓振東,你給我吃了什麼?”張雨欣猛地咳嗽,可是藥片已經滑入喉嚨。
她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向卓振東。
“我舍不得傷害你,這顆藥隻是一顆能讓我們更和諧的藥,我也希望你能更服從我,起碼在情事上,我們能更默契。而不是,我跟你說話,你都不理不睬,我不喜歡這樣。”卓振東那雙銳利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她。
張雨欣皺起眉頭,起初她還不懂卓振東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不一會兒,她身體裏的涼意就漸漸被驅散,轉而取代的是如火般的熱意。
這陣火來勢洶洶,將她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她就躁動不已。
她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催`-情的……情--趣--藥……
這種藥很可怕,會讓她完全沒有意識,聽任男人的擺布。
張雨欣睜大眼睛,猛地推了卓振東一把,也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扒開虛掩的門就往外跑。
她一邊跑一邊喊“救命”!
然而,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看不到,周圍的房門也都關著。
體內的火越燃越旺,有一種燎原之勢,像是要把她的五髒六腑都燃燒起來!
她的手腳都是滾燙的,雙腿就像隨時會癱軟一樣,她撐著牆壁,努力撐著。
這顆藥的威力太大。
她已經口幹舌燥……
張雨欣緊咬雙唇,沒有讓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
沒想到卓振東不緊不慢地追了出來,慢條斯理地走著,他也不急,金邊眼鏡下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張雨欣的背影,唇角是一抹揚起的邪肆弧度。
他掰了掰手腕,不緊不慢,低沉、滄桑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開:“別跑了,跑不掉的,跑哪都是我的地盤,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你看看你還能走多少步。”
張雨欣的雙腿已經像灌了鉛一樣,邁不開步子。
身後的腳步聲清晰傳來,一步一步,慢慢向她靠近。
她絕望地閉了閉雙眼,企圖用力往前走。
可,她走不動了……
她無力地扶著牆壁,身後的腳步聲一聲一聲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第一次對腳步聲產生如此大的恐懼感,男人的皮鞋就這樣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她脊背發涼,出了一身汗。
身體裏的熱意還在擴散,她咬緊嘴唇,試圖往前跑……
身後的腳步聲在加快。
她的心裏頭一直在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可,身後的人越走越近。
張雨欣在顫抖,肩膀都在抖。
害怕、恐慌、絕望的感覺一齊湧上來,從頭到腳,將她湮沒。
這無窮無盡的黑夜,這漫無涯際的雨水,將她葬在這寂靜和黑暗裏。
卓振東伸出手,從身後拉住她的胳膊,陰冷的笑容蔓延在他的臉上:“別跑,跑不掉的,我想你。”
“瘋子!”張雨欣沒敢回頭,罵了一聲。
但因為藥物的作用,明明是罵人,但音調變了,倒像是嬌嗔的呢喃。
她的肩膀在抖,抖得厲害,她很害怕。
卓振東的手拉住她,就在他準備將她拉進懷裏時,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