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前閃過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男人大步上前,抓住張雨欣的手腕用力一拽,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緊緊箍住她的身體,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來。
“啊!”
張雨欣跌跌撞撞落在他的懷中,眼底是沒有反應過來的錯愕和訝然。
但,男人的胸膛……她再熟悉不過。
包括他的胸口,他的手掌,他的溫度,他的氣息……她都熟悉。
走廊上的燈光很昏暗,但在黯淡的光線下,她依然還是看清了他的麵容——雕刻般的容顏上是硬朗、冷峻的神情,漆黑的雙眸中更是隱藏著點點暗沉,猶如深不見底的海洋,他的下巴線條繃得緊緊的,薄唇沒有一絲弧度和溫度。
他……
張雨欣動了動身子,可陸海寧壓住她,沒有讓她動,一隻大手還緊緊箍住她的腰。
張雨欣渾身都是熱意,又熱又累,她趴在陸海寧的胸口,臉壓著他的西裝和襯衫。
他身上的氣息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咬緊唇瓣,皺起眉頭。
卓振東的手懸在空中,還保持著要抱張雨欣的姿勢。
見到陸海寧,他笑了笑,往張雨欣走過去:“寶貝,跟我回家,別鬧了。”
他的聲音讓張雨欣的頭皮一陣陣發麻,肩膀都在抖,她很害怕,瞳孔緊縮。
她將頭一直埋在陸海寧的懷裏,不敢抬。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海寧意識到她抖得厲害,大手壓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又靠了靠。
“卓董,她是我女人,一不小心走丟了,打擾了卓董。”陸海寧開口,低沉的聲線裏一觸即發的隱怒。
陸海寧一雙銳利、幽沉的眸子直直看著卓振東,臉色也陰沉著。
“你是哪位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女人是我公司的人,怎麼就是你的人了?”卓振東不鹹不淡道,“你倒是問問她,是不是我兒子秘書。”
張雨欣難受得如有一團火在身體裏燃燒,喉嚨裏都是幹渴。
很難受……
昏黑的燈光下,她顯然就像是一隻害怕的貓,蜷縮著身體,任由藥物在體內恣肆、翻湧。
“卓董,她是你兒子秘書,不代表是你的人。張雨欣,你願意跟他走嗎?嗯?”
“不,不……”她搖頭,隻剩下搖頭的力氣。
若不是陸海寧壓住她的腰,她已經癱軟在地上。
這藥的威力太大了。
她的腦子也已經開始混沌,整個人都不怎麼清明,渾渾噩噩,耳邊隻有兩個男人交談聲音和劍拔弩張的壓力。
“卓董,你可別做出什麼強人所難的事來。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要是犯了法,留了汙點,可就不好看了。這兒是美國,不是你的香港。”陸海寧字字句句都是警告。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這女人是我的女人,你這是明擺著要跟我搶人?”說著,卓振東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
“卓振東,你聽聽清楚,她可不願意跟你走。你的女人?你一廂情願,意念中的女人嗎?”陸海寧嗤笑。
“你膽子真大,你就不怕你連這酒店都走不出去?這麼多年,可還沒有人敢跟我搶女人。”卓振東的眼鏡下都是陰狠,他已經失去過一個最愛的女人,他可不要再失去一個。
“哦?那我豈不是要做這第一個?”陸海寧凜冽的眸子裏也是陰沉沉的寒意,目光如淬了冰。
這種季節,走廊裏很是幽冷。
但張雨欣身體滾燙,就連陸海寧都感受到了她身體的熱度。
卓振東狠狠看了陸海寧一眼,撥出一個號:“8299包間,有人鬧事。”
打完電話,卓振東走到陸海寧的麵前,試圖將張雨欣從他懷裏搶過來。
但,陸海寧沒有讓。
“這位兄弟,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鬧得不愉快。我和她隻是鬧了些別扭,你最好別摻和,不然這要是少了個胳膊斷了條腿,可就劃不來了。”
“威脅我?我恰好不吃這一套。”陸海寧嗓音冷漠。
陸海寧低下頭,見懷裏的張雨欣已經縮成一團,緊咬嘴唇,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
而她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就這樣赤著腳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