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得喜歡一個女人,就該用欣賞、寵愛的態度對她,而不是極端的方式。在任何時候,你都應該問問她的想法,她的態度,而不是一意孤行,用自己自以為是的方式去做一些事。”
“不要用勝利者的姿態來指責我,你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來告訴我做什麼?”陸海寧嗓音薄涼。
“告訴你,你輸在哪裏。”
“我輸什麼,我沒那麼喜歡她,走到這一步也隻是因為我的計劃敗露了而已。證據被江寬抓在了手上,與其等他告我,不如我自己來自首。”
“你可以不自首,你可以安安心心當你的執行總裁,可你並沒有。”
“這些事,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輸了就是輸了,不用逞強。你輸得很慘,二十年的時光,還有張雨欣。”
“我對她的感情,沒你想的那麼重,你也不必那麼驕縱地來我麵前炫耀。”陸海寧淡薄道,“認識她,一個意外而已。又恰好因為某些方麵對她產生了點感情,但這些感情,還不足以去支配我的行為。她在我這兒沒有那麼重要,你也不必要一直擺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她沒跟你在一起是對的,你根本不適合她,你就該在這牢獄裏呆二十年,二十年後孤獨終老,一輩子冷冷清清!你這樣的人,不配有愛情!”程遇之的嗓音抬高,語氣裏有隱隱的怒意。
“你說的是,不過話說回來,愛情?你我這個年紀,還相信愛情嗎?天真。”
“不用跟我較勁,你不信是你的事,我信。我不僅信,我還會虔誠對待。”
陸海寧似乎無意去跟程遇之爭一些什麼,臉色依然平靜無比。
程遇之沒開口,他也就不說話,靜默地坐著。
這一刹,整個空間又會陷入無比的靜謐之中。
監控室很昏暗,隻有一盞燈亮著,幽暗的光照在陸海寧的臉色,他刀削般的臉部輪廓愈發幽邃,棱角分明。
程遇之看向他,眉頭皺起。
良久,陸海寧才緩緩道:“你對她女兒好點,那個小不點怪可憐。”
“我會視如己出。”
“那就好。”
“陸海寧,你想見她和小柚子嗎?”
“女人和孩子在我心中沒有那麼重。”
“我看了你的法院受理書,你可以找辯護律師幫忙減刑,起碼能減到十年。”
“十年,二十年,有區別嗎?”陸海寧哂笑。
“不知悔改。”程遇之冷漠道。
“你今天過來如果是想告訴我你要訂婚了,那麼現在我已經知道,你可以走了。”
“這裏的人說你身體不太好,你是沒想過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是嗎?”
“那又關你什麼事呢?程遇之,你的問題有點多。我們之間,似乎還沒有那麼熟吧?你問我這麼多問題,不覺得突兀?還是說,你想得到肯定的回答,可以幸災樂禍?”
門口的程遇之看向他,眼神有幾分冰冷:“死性不改。”
陸海寧這個男人太過驕傲,當然他也有驕傲的資本,隻是,姿態這種東西,該放低的時候就該放低。
“陸海寧,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挪用那100億的公款嗎?”
“你用什麼身份來問我這種問題?”陸海寧逼視他。
“行,當我沒問。”程遇之的臉色也涼了下來,“你就在這關著好了!”
說罷,程遇之冷冷睨了他一眼,淡漠地轉過頭去。
他推開門,手上的動作有些重。
門一開,明亮的光線刺激了陸海寧的雙目。
不過是短短幾秒,他似乎看到了外麵的皚皚白雪,大雪還在下,天地之間都是白色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下雪了。
程遇之走出警局,年輕的警察過來送了送他。
程遇之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一向溫潤的眼中也帶有幾分怨怒:“雨欣真是眼瞎了才會看上這種人。”
自負,霸道,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