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呢喃自語。
他已經和她分開很多年,他們錯過了很多年。
“九九……你聽得見嗎?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他重複自語。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窗外的雨水打在梧桐樹上,樹葉發出“呼呼”的響聲,這樣的夜晚安靜極了,空曠而寂寥。
坐了很久,他站起身打開衣櫥。
衣櫥裏還有幾件她的衣服,兩年前沒有扔掉,也沒有帶走的。兩年前他給她買的那些禮物,她也一樣都沒有帶走,全部都在……
他的眼底露出些許光芒,手指頭輕輕撫摸衣服,就好像她還在一樣。
他還想給她買很多禮物,可她怎麼就不給他機會了。
那一夜,陸海寧徹夜未眠。
而隨後的幾天,他也一直將自己關在陸宅裏沒有出門。
雨下了三天,停了。
陸宅已經被傭人收拾得幹幹淨淨,和從前沒有兩樣。
這一天早晨,他洗漱後從樓上下來,扣著襯衣紐扣。
傭人跑到他的跟前:“陸先生早,今天早上準備了牛奶,咖啡,果汁,三明治,火腿……”
“我想吃餛飩。”
“這個……這個沒有準備。”
“不用準備了,給我一杯咖啡就行。”
“隻要一杯咖啡嗎?這樣不太好,會餓,早餐很重要。”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聽不見?”陸海寧的脾氣上來了,臉色陰沉。
“是,是。”小傭人嚇得肩膀哆嗦,沒敢再吭聲。
陸海寧睨了她一眼,不願搭理這些沒眼力見的傭人,大步往別墅外走去,去陸宅的健身房鍛煉身體。
陸海寧一走,小女傭嚇得隻拍胸脯:“嚇死了,嚇死了。”
“小卉,這陸先生的脾氣好古怪,他怎麼也不工作,成天呆在家裏,好奇怪。”
幾個正在幹活的傭人也都湊過來,議論紛紛:“可不是,脾氣也很壞,我昨天看花園裏有隻花盆放歪了,我剛打算扶正,他嗬斥我一聲,不準我弄。一隻花盆而已,至於嗎?”
“有錢人的世界真看不透,不過這陸先生家裏隻有他一個人啊?”
“不知道,但他房間裏有女人的東西,上麵還有個兒童房呢!”
“那就是說有妻有子咯?那他妻子孩子呢?”
“這陸先生脾氣這麼壞,估計老婆兒子早就跑了吧。我這才剛來陸宅幾天就有點吃不消,脾氣太壞了,關鍵是你都不知道怎麼會惹到他。”
“可不是嘛,還挑食啊,做什麼都不滿意、不愛吃,我都沒辦法了。”
“一個大男人這麼挑食,挑三揀四的。”
“難怪沒老婆,是個女人都吃不消。”
“我都想辭職了,可是薪水還不錯,又有點舍不得。”
“忍忍吧,上哪去找這麼高薪水的工作?再說除了這陸先生脾氣比較壞之外,別的也沒什麼了,活也不累。”
“哎,也是,忍著。這陸先生什麼時候能出門去啊,他在家裏,感覺每天都是陰沉沉的,隨時要下雨一樣。”
“咱們別管太多,他說什麼,我們聽著就好。”
幾個傭人七嘴八舌,趁著陸海寧不在,紛紛議論。聊了一會兒後,怕被陸海寧看見,又都紛紛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
陸海寧健身完回來,滿頭大汗,他去洗了澡。
同樣,他哪裏也沒去。
一整天,他就坐在家裏寬大的陽台上,從窗口看著陸宅。
陽台是張雨欣最喜歡的地方,這裏陽光充足,視野也好,一眼看去總能捕捉到陸宅最美好的瞬間。
恍恍惚惚間,他又有些失神。
紫藤爬滿了花架,春風一吹,那紫色的骨朵就飄散出淺淺的芬芳。
心口時不時泛過一陣陣隱痛,那疼痛的感覺,就像螞蟻在爬動,沒有那麼劇烈,卻生不如死。
一顆心都像是被掏空。
下午,歐凡來了一趟陸宅。
他把陸海寧名下的產業都原封不動地歸還了,他帶來厚厚的一疊文件,都是這兩年產業的財務報表、分析策劃,還有各種各樣的方案。
“陸爺,東西都放這了,您有什麼問題隨時問我,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