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欣就知道他肯定滿意，男人也都很虛榮。
不過，這是她的實話。
“好了，再來再來。”張雨欣催他。
這一次，陸海寧輸了。
張雨欣開心得很：“輪到我問你問題了，陸總啊，你第一個女人是誰？”
“……”陸海寧壓低聲音，撩人的聲線在她的耳邊響起，“大庭廣眾，非要問？”
張雨欣本來就是故意的，當然不罷休：“你想反悔嗎？要老實回答。”
“非要聽？”
“……”張雨欣忽然有點猶豫了。
“你。”陸海寧道。
這個答案倒讓張雨欣驚訝，她臉微紅：“你騙人。”
“不是說要說實話嗎？怎麼到我回答就是騙人了？”
張雨欣被他看得不自在，伸出手：“下一把，下一把，再來。”
這一次，張雨欣輸。
陸海寧故意看向她，思忖片刻，不懷好意地問：“你覺得我技術怎麼樣。”
張雨欣覺得，畫風已經被她帶跑偏了……
陸海寧也開始問不正常的問題了，真會舉一反三。
就在張雨欣眼珠子轉了一下，眼底流露出狡黠的目光，準備回他“炒菜的技術嗎？還行”時，陸海寧這隻老狐狸立刻補充：“床上。”
他先把她的話給堵了。
“……”張雨欣臉頰微紅，“還行。”
“還行是什麼意思？”
“第二個問題了，不準耍賴。”
“好。”陸海寧舉起手，臉上是腹黑的笑意。
張雨欣又輸了。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坐好：“你問吧，我會老實回答。”
她總覺得好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剛剛那個問題，還行是什麼意思。”陸海寧挑眉。
“還行就是還行，有你這麼刨根究底的嗎？你讓我怎麼回答。”張雨欣壓低聲音，說悄悄話非要挑這種時候麼。
“那我換種問法，你舒服嗎？”
張雨欣的臉徹底紅了：“滾犢子。”
“規則是你定的，要是耍賴的話，我會告訴小柚子。她媽媽是個耍賴精，讓她以後不帶你玩。”
“你煩不煩，煩不煩啊！”張雨欣氣得無話可說，“舒服，行了？”
“行……”陸海寧的眼底是腹黑的笑意。
遊戲變得有意思了。
他喜歡。
又猜了幾次拳，張雨欣輸多贏少，幾乎沒贏。
連著被陸海寧問了幾個少兒不宜的問題，簡直慘不忍睹，大型車禍現場。
在陸海寧又贏了一次的時候，張雨欣爆發：“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跟你這種智商的人玩遊戲，需要出老千嗎？不過就是個概率學加心理學，你恐怕自己都沒發現，你出石頭的概率最大，而且不喜歡連著出同樣的。我每一次出手勢的時候，都會猜最大概率的那個，贏的勝算當然大。”
“你有意思嗎？你不是欺負人嗎？”張雨欣沒想到這都能欺負她。
“好了，免得說我欺負小姑娘，讓你白問一個問題，來，問吧。”陸海寧一臉大度。
“陸海寧，我還能愛你嗎？”她那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忽然就收起了調笑。
她與他近在咫尺，雨水在他們的四周落下，煙霧嫋嫋，宛如一夢。
陸海寧伸出手，手指頭輕輕摩挲她的臉頰，薄唇緊抿。
良久，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能。”
“我已經在慢慢改掉從前身上的毛病和缺點，你如果能再教教我，我想，我會變得更好。”陸海寧嗓音低啞而深沉，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張雨欣也凝視著他的雙眸。
雲煙不止，落雨不斷。
溫情脈脈，宛如永無止境。
……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雨欣被雨淋得很疲憊，隻能窩在陸海寧的懷裏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救援隊來了”。
她睜開眼睛，正好就看到高高的廢墟上，有一個中年男人揮舞著手裏的旗幟。
眾人順著他的手往外麵看。
處處都是廢墟，一片狼藉。
張雨欣的身體從冷變成了熱，她有點難過地抓住陸海寧，聲音蔫蔫的：“海寧……我好像發燒了……”
“堅持下，既然救援隊來了，等把路打通，就可以出去了。”他的大掌摩挲著她的小腦袋，輕輕安撫她。
確實，她的額頭有點燙。
四周的人都已經沒有了激情，很大一部分人已經癱倒在地麵上，橫七豎八，任由風吹雨打。
有些人早已堅持不住，口中痛苦地呻吟著。
還有人受了傷，傷口暴露在雨水裏，開始潰爛。
天災麵前，每一個人都是脆弱和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