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蘇雅潔做的飯菜,腦子裏卻都是紅妝的聲音,她像個孩子一樣在我腦子裏喋喋不休。
“小凡,我好想抱一抱你。”原本很開心的紅妝突然這麼說了一句,聲音也暗淡了下去。
我停住了夾菜的手,卻給不出回應,因為我知道,這一生,我都不能再抱她了。
“休息了幾天了,我覺得那個水鬼墓,恐怕還是得下。”飛哥突然說道,又提起了那水鬼墓。
雖然我不知道洛陽鏟鏟上來的那一團頭發意味著什麼,但是一定是很可怕的東西,所以那天才會匆匆離開。
但是現在飛哥又說要下去,那就說明,我們必須下去。
鍾子鳴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滿臉的沉重,我發現我認識他那麼久,就沒有看他笑過,難道他缺少笑神經?
夜,匆匆到來,我們一行四人,坐在不知道飛哥從哪裏弄來的麵包車上,駛向護城河邊,其實鍾子鳴是不願意帶蘇雅潔來的,畢竟她一個小女生,又幫不上忙,但是飛哥卻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一個人在家肯定會出事,所以就帶上了她。
一路上我的右眼皮跳了好幾次,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要出事情?
飛哥告訴我們,隻有找到那水鬼的真身,才能解決那水鬼,而那水鬼比淩天易更麻煩,隻有解決了最大的麻煩,才能解決淩天易。
這一次飛哥直接找到了上次挖了一半的坑,然後輕輕地將表麵上的草皮鏟了起來,那個六邊形的坑就路了出來。
隻是那坑正中央,也就是被洛陽鏟挖過的地方,像突然冒出來的地下泉水一樣,正往外汩汩地冒著鮮血!
“有人動過這裏!”飛哥肯定地說道,但是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直接一鏟子下去,挖到了那冒血的地方,那鮮血霎時就濺了出來,灑地到處都是。
但是隻下了一鏟子,飛哥就停了下來,然後轉過頭告訴我們,這裏恐怕是進不去了。
“不如走水裏吧。”一直沉默的鍾子鳴終於開口了。
“不行!太危險了!”飛哥果斷地拒絕了。
“既然你們這麼想找到我,那我就出來見見你們好了。”一個喑啞難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那是,水鬼?
看著那漆黑的人影,我有些不確定,將手裏的光打了過去,發現他全身都是濕漉漉的,看來就是水鬼了。
“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回去了。”鍾子鳴陰笑了一聲,然後手裏拿著一根紅線,用力一扯。
那水鬼意識到不對勁,想要退回水裏,卻發現身後都是掛著銅錢的紅線,這是剛來的時候鍾子鳴就掛好的,他和飛哥早就料到水鬼會忍不住出來,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打算的,而所謂的下墓不過是個幌子。
真正的目地,就是為了抓住這水鬼。
那水鬼慢慢地抬起了頭,黑暗中,那雙綠色的眼睛格外顯眼。
淩天易!
我們都沒有想到,那水鬼竟然就是淩天易,而淩天易,就是水鬼。
“師兄,你費盡心機,不就是為了得到《奇門》的下半冊嗎?”淩天易衝著飛哥說道。
“說真的,我對那些害人的秘術沒有興趣,最初我是想勸你回頭的,但是,你遲遲不肯回頭,如今你殺了那麼多人,我必須替師父清理門戶了。”飛哥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雖然這銅錢陣能困住一般的水鬼,但是未必能困住我。”淩天易大笑起來,弄弄的怨氣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
飛哥則是淡定地掏出瓷瓶,放出了那紅裙子的吊死鬼,那女鬼一出來,就伸著長長地舌頭,貪婪地舔舐躥過來的黑氣。
“嗬嗬,師兄,這麼多年了,你太小看我了!”淩天易幹笑了兩聲,然後將雙手展開,像是在召喚什麼東西一樣。
銅錢陣隨著他的這一舉動劇烈地搖晃了起來,蘇雅潔迅速地跑到了我身邊,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我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推開她,畢竟這種時候要做個有風度的男人。
隨後,周圍出現了無數成團狀的黑色氣體,那些黑色氣體衝破了銅錢陣,鑽進了淩天易的身體,又鑽出來盤旋在他的周圍。
此時的淩天易看起來比剛才恐怖了許多,原本矮小的身材因為黑氣的增加顯得高大了許多。
“去吧。”飛哥對著那吊死鬼下了命令,那吊死鬼聽見這話,迫不及待地就朝著淩天易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