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這天旋地轉中適應了自己坐在一個微涼的生物上。
就聽他又說了一句。
“給他一匹馬!”
我還沒聽懂這句話說的誰,身後過來的一個騎馬的旗人。
他伸出右手便抓住古楠笙伸出的手,兩人互相借力向上一甩,古楠笙便淩空越過這個騎士的頭頂,穩穩的騎在了這個騎士右手邊的那匹馬上。
然而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們一直說的我沒學過的一門語言,但是偏偏我能聽懂,還會說。
我估計這八成就是滿語。
因為這說話的節奏和感覺特別像村裏老人說的那種我沒學會的語言。
這讓我心裏更加疑惑,但是暫且先跟著這個家夥吧。
他還在說著:“我叫瓜爾佳氏·穆理瑪,是你的祖宗,你爹就是憑借著我的支持才能在榮城站得住腳,這個好比剛才他做的那場局,要不是我跟著支持著,能把那群鬼忽悠到現在?”
這個祖宗越是解釋,我越是覺得這裏邊有什麼不可信的地方,但反正車也壞了先跟著他走吧!
馬隊在這大橋上開始向前行進,似乎那堆疊滿了整個大橋的廢車絲毫不能影響這些騎士們前進。
狂奔的馬蹄帶起了呼嘯的風吹在臉上時,那顛簸的馬背與高速開車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還真有點喜歡這騎馬的感覺。
“嗬嗬,小猴崽子,咋樣,好玩吧?”
我坐在他的身前,感受著陣陣濃鬱的鬼氣和陰氣,真的感覺一種非常舒適的體驗,這是爺爺帶著孫子玩耍的感覺嗎?
作為情感缺失的我還真的很珍惜這種感覺。
我安靜的感受著奔馳的馬背,聽他給我講一些故舊的故事。
我們聊了很久,我順便就問了一個問題:“僧格林沁您認識嗎?他也是戰死的,也在陰間嗎?”
“在陰間,他畢竟是郡王級的戰死亡靈直接就是鬼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這小猴崽子,你不就是想問我,人家是郡王,是鬼帥,咱怎麼才是個鬼將,還比他早死那麼久。
朝廷明文定製,上三旗在順治朝以後不封王,是因為上三旗歸皇帝直接調遣,屬於皇帝的欽軍,親王與郡王的爵位過高所以不便於設在上三旗。
如果親王與郡王在上三旗,就等於王爵成了皇帝的傭人,這是有損於國家顏麵的。
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上三旗有高的地位,相反正說明咱們倆上三旗地位不高。
你祖宗我就是為皇帝服務的固山額真,不像下五旗的那些固山額真基本上都是旗主自己兼著。
你祖宗我這就是一個虛有其名的旗主,但是好在我真有軍權!”
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他非常在意的這個解釋。
我想問的是關於那場盛會的事情。
不過被他誤會了也無所謂,因為這個馬隊沿著光溜溜的大街正在快速向南行進。
噠噠的馬蹄聲敲打著柏油馬路,在不知何時起的大霧之中漸行漸遠。
……
城南新區,大學城再向南的高科技產業園區。
“咳咳,教主,你真的背叛了克蘇魯的意誌嗎?為什麼啊?”
一個被打翻在地的狂信徒,難以置信地摘下臉上的長筒麵具。
他穿著鑲銀邊的藍色寬袍,兜帽下剛剛拿開的是一張如同老鼠臉一般的長筒麵具。
當麵具拿開是一個已經吐了血的中年男人,他感覺胸悶異常,帶著麵具呼吸不暢。
可茫然的環顧左右,卻發現基本上沒有一個活著的狂信徒了。
他眼中曾經無比尊重,視為指路明燈的教主,正拿起一把手槍,正對著他的頭。
這中年人如同開悟了一般輕鬆的笑著:“來不及了,盛典已經開始了,我主會喜歡我的獻祭的……”
“砰!”
一聲槍響,這個癱坐著的狂信徒重重的摔倒在地,拿下麵具的眉心赫然有一個血窟窿正在流淌出腦漿和鮮血。
中陰身從屍體上站起來,剛從迷茫中變的狠厲,尚且還沒有變成一個鬼,可還不等他報複殺了自己的這個教主。
一個抱著孩子的女鬼突然出現,一口就把這個中陰身吞下。
“你以為殺了你就算完了?像你這樣的瘋子當鬼你都不配。”
楊明宇是真狠,親手培訓出來的狂信徒說殺就殺。
也許對於他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個實驗而已,一個對於人究竟有多瘋狂,人性究竟有多麼醜惡的實驗而已。
“水陸道場中心所有的狂信徒已經一舉殲滅。你們那邊兒還能抵擋多久?”
他的電話中傳來了我爹略顯疲憊的聲音:“這幫家夥利用鬼的方法還得是一如既往的堅持。
之前是搞什麼獻祭,現在居然用整個高科技園區三十多萬人做了個水陸道場……
我們這邊已經堅持不住了,已經快要有鬼湧入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