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小區轉了個遍,每一個涼亭都收到了十幾個鬼。
這一片樓群大概十幾棟,也就是剛剛好有一千多個肢體不全的殘肢鬼嬰。
等都收完了,老邱總算是長出了口氣。
“陳大人就是陳大人,果然這種事都難不住你,還好,這些鬼嬰還沒有對周圍造成太大的破壞和影響,您就及時將這件事兒終結。
那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在下就不多討饒了……”
然而他的奉承話還沒說完,就讓我爹給打斷了:“誰跟你說這事兒就算完了?”
我爹算是看出來了,人老奸馬老滑,這鬼老了,也是一樣的難對付。
如果說僅僅是像我爹這樣將這些鬼都收起來,這點事兒,隨便一個鬼差就能做到。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一個胥吏長史感到棘手,為之撓頭。
這老邱是看我爹接手就想趕緊脫身!
這老鬼真是太滑了!
要說這件事情操作起來難不難?
很難,可是難點並不在將小鬼收起來上,難點在於怎麼將這些鬼超度了。
或者說難點在於怎麼給這些鬼安排個去處?
如果說講求快速、直接、幹脆。
直接將這些鬼都給吃了是最快速,最幹脆的。
可是這些玩功德的陰神一旦真的幹了,那好了,功德擼光,直接踢出編製。
遇上這群鬼,就好比說是一家大型國企遇上一匹殘次品原料。
將這些原料直接加工,肯定過不了材料檢查那一關,直接扔了不用,采買費用的虧空是身為采購人員的老邱承受不起的。
在沒有講究市場經濟,還有那大鍋飯的年代,業績並不與工資掛鉤。
所以能將這批明顯殘次品的原材料委托出去,他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要將這個袋子埋在這兒,因為現在明顯有人觸動他們,是在超度它們,我要看一看超度這些鬼的人能不能成功,然後在這個方向尋求辦法。”
這老邱有些不願意了!
老邱用兩把功德凝聚的斧鉞作為回扣,求我爹接手了這批殘次品,這不算什麼違規操作。
但是現在回扣也拿了,車也裝了,我爹突然說:“連料帶車錢全都在你這放一陣,過一段時間我看看有沒有別人來將車提走,如果有人提,那就提,沒人提我再提!”
這不就是典型的吃了回扣不辦事嗎?
老邱有些不放心。
我爹卻在不暴露張明宇的前提下稍微透露了一些實際情況。
“你也不用著急去,據我所知,當年被判處死刑的並不是所有的元凶,還有人逍遙法外。
現在明顯是有人開始了報複,所以才將這些蒙冤慘死了的殘肢鬼嬰給勾了出來。”
老邱很不情願,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我爹的說法是有一定事實根據的。
至少從這麼多慘死的殘肢鬼嬰,並沒有發生絲毫戾氣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在被超度的愉悅進程中。
在老邱極度不願意的眼神之中,我爹還是將那個袋子埋在了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涼亭下邊。
這事兒做完之後,我們仨就此分手,老邱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個小區。
而我爹卻並沒有直接上車,他開始在這個小區中漫步。
我正在新鮮手裏這兩把斧鉞,倒也無所謂,就跟著我的身後走。
我現在這小小的個子背著一把1.110米的中正式步騎槍,腰上一左一右跨著兩把大手槍。
本就已經夠奇怪的了,手上還各拎著一把魚尾吞口大斧鉞。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型移動軍火庫,或者說更像是專門給我爹背武器的。
我們兩個整整轉了一圈兒,我爹沒有走向任何一個樓,僅僅是在樓外轉悠。
一圈下來,我爹似乎也沒發現想要發現的東西,便也沒說什麼,轉身上車,帶著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