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話的並不是守夜人。
而是我左邊的方向。
聞聲望去，我左邊站著的就是這個校長，他眼神之中的調侃和興奮不言而明。
整個一樓一個人沒有，而二樓加起來三十多個觀眾席基本坐滿了。
我不知道即將發生的表演究竟是什麼，但我感覺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趁著下麵沒有什麼動靜，我努力的看向這兩片觀景台。
看向那如同一個個貴賓包廂一般的窗口裏露出的人影。
我想多記清幾個樣貌，這種想法其實應該是屬於楊明宇的。
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映入眼簾，我對於他們是誰沒有任何概念。
而就在我努力記清這一個小禮堂二樓，每一個觀眾樣子的時候，下麵那後台的幕布有了動靜。
從後台走出來一個樣子看起來得有50多歲的慈祥女人。
他拿著一個老式的有繩話筒，走到舞台正中間，洋溢著一臉的笑容，開始講話。
“首先感謝諸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所裏看孩子們的彙報演出。
正所謂飄飄瑞雪覆大地，拳拳深情獻愛心。
正由於大家曆年來向我所捐贈衣食錢物，才讓所裏的孩子們能夠了過上一個物質豐沛的童年。
為此，我僅代表我所工作人員向蒞臨的捐贈者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諸位的善舉，使本所教學資源得到最大改善，對豐富孩子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有著極強的增益。
借此所裏的孩子們準備了一個小節目和一個與捐贈者一起互動的小活動來感謝捐贈者的善舉。”
這一番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孤兒院感謝捐獻者的話。
濟幼院院長笑容熱情洋溢，演講激情澎湃，捐獻者們也都一個個神情激動。
看起來，整個環境很好。
可是我看著在場這些觀眾們的興奮勁，我感覺這表演恐怕不是什麼好表演！互動，也未必是什麼好互動！
“好了，閑話不多說，請大家欣賞第一個表演！”
濟幼院的院長報了個算不上報幕的報幕，也不離場，就在場上等著。
所有人也都見怪不怪，將目光集中到了幕布處。
這個類似於馬戲表演的舞台不同於傳統舞台類擁有上場門和下場門，隻有一塊巨大的幕布，攔住的就是幕後。
我此刻還沒明白，之所以沒有下場門，是因為上了場就下不了場了。
所有人都看著那幕，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
果然就看到幕布一陣湧動，走出來幾大幾小，將近十個孩子。
這將近十個孩子中還有六七大孩子每人都抱著個小嬰兒。
我看著這些嬰兒，莫名的心裏有了一種恐慌，而事情似乎就要向著我心中恐慌的方向去發展。
沒有離場的孤兒院院長開始介紹起了這上台表演的孩子的情況。
“這一批孩子一共連大帶小17人，其中七歲到十歲孩子七人，一歲一下嬰兒七人，餘者兩歲到四歲不等。”
我聽著他的介紹，看著這些小孩，發現這些小孩眼神都木愣愣的，就連那些小嬰兒都不會哭，隻是木愣愣地看著周圍。
“這批孩子一共來自於十一個走資派和反動派家庭，家長基本都已經執行了死刑，所以來表演和互動絕對沒有問題。”
二樓上的觀眾們開始發出了陣陣的笑聲，那笑聲中的興奮，在我聽來代表著無盡的殘忍。
我幾乎可以確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果然，院長宣布表演開始了！
這七個歲數相對大的孩子，在被催眠的情況下開始摔打，啃咬那些小嬰兒，邊上那幾個3、4歲的孩子也跟著撕扯起來。
場上一聲哭聲都沒有，有的隻是那些孩子被催眠之後木楞楞的笑聲。
我心裏極度的反感和抗拒，卻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隻能在這看著。
“你夠了啊，楊明宇！我已經幫你看清了在場的人都有誰，你還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