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做了一個夢。
夢到的是她剛大一的時候,沈正德事業越做越大,無暇照顧她,沈清筠圖新鮮便決定住校。
每天下了晚自習,她一個人去食堂打開水。
夏天的夜晚很是炎熱,大多人洗澡都直接衝冷水澡,隻有她,打兩罐開水。一罐洗澡,一罐備用。
她這個習慣,被寢室其餘幾人當作是大小姐的臭毛病,對她頗多微詞。
隻夏之薇偷偷摸摸幫她一起打開水。
兩人就是那時候熟悉,慢慢形影不離。
夏之薇家很窮,可長得好看,許多男生追。時不時有男生偷偷給夏之薇塞禮物,約她下晚自習去散步。
沈清筠說最多的就是,這個男生特意約你晚上見麵,肯定是企圖不良,要麼就是,這個男生,不行,看他衣服那麼整潔,可那雙鞋子,鞋帶都泛著黑,肯定是為了見你,才故作整潔。
說得多了,追夏之薇的男人越來越少,沈清筠還以為是她聽進了自己的話,心裏還很是高興,想著有一天把紀嘉煒介紹給她。
然後,她就認識了趙東。
趙東很窮,可一身衣服、鞋子處處透著幹淨整潔。
整個人斯斯文文,一笑,嘴角上揚,暖得直擊人心。
他偷偷給沈清筠打兩瓶開水,又給她在最多人搶的晚自習室占最好的位置,甚至攢兩個月的生活費,隻為請她吃一頓麥當勞。
兩人最常約會的地方,就是學校影像室或者操場,看一場最便宜的電影,肩並肩逛著操場。
沈清筠一頭載了進去,完全忘記自己對夏之薇說的那些話。
結婚的時候,沈清筠特意要求夏之薇給她做伴娘,將手捧花送給她,“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之薇,希望你也能早日嫁得如意郎君。”
多麼可笑。
陳修遠輕輕擦拭著沈清筠眼角的淚,他嘴角有青色胡渣,黑眼圈尤為明顯,他輕輕喊道,“沈蔓,你快好起來吧。”
“你好了,我們便結婚。”
“你的要求是什麼?怎麼不說呢?”
“你是覺得我怎麼也會答應,才肆無忌憚睡這麼久吧?”
沈清筠聽著他不停歇的念叨,腦海中卻想,原來陳修遠是這麼囉嗦的人?
對啊,陳修遠,是陳修遠在她耳邊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沈清筠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陳修遠驚喜的喊道,“醫生,醫生,她醒了!”
神情的狂喜不似做假,可這樣的表情,怎麼會是陳修遠能露出來的?
沈清筠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陳修遠,是你嗎?”
陳修遠裹著煙草香的唇輕輕吻,住她的唇,帶著無比的眷戀的愛,“你終於醒了?”
沈清筠扣住他的脖子,虛弱無力的問道,“陳修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陳修遠根本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吐出兩個字,“老公。”
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戒指套到沈清筠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不大不小,“還是你給我求的婚,你忘記了?”
見到沈清筠迷怔怔的模樣,他的語氣帶著無限寵溺,“忘記也沒用。晚了,我請帖都散出去了。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
沈清筠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修遠抱住她,淺淺淡淡的笑,“怎麼不知道。沈蔓,沈秘書,也是我老婆。”
“我,我其實是沈清....”
“不,你是沈蔓。”陳修遠的手指覆住她的唇,“記住,你是沈蔓,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直接躺在沈清筠身邊,緊緊抱住她,就連醫生進來查詢沈清筠的狀況,也不下床。
一雙眸子含著無限深情和溫柔的注視著沈清筠。
看她皺眉,看她搖頭,看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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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後,沈清筠的身體很明顯好轉起來。
不僅能吃飯,下床也不成問題。
白顯和許依嵐一起相約著來了一次,臨走的時候遇到了柴玉泉。
許依嵐跟柴玉泉兩句不對,又吵了起來。陳修遠氣得親自趕人,這下白顯也不敢多待了。
病房隻剩沈清筠和陳修遠兩人時。
沈清筠忍不住問道,“修遠,許依嵐,跟那位柴先生,是不是有...有什麼誤會?”
陳修遠想了一會兒,卻問道,“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跟許依嵐結婚嗎?”
“不知道。這樣說,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許依嵐。是我...”
“笨蛋。”陳修遠摸了摸她的頭,“我跟許依嵐,本就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