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
藍芷像是受了巫族的蠱一般的站了起來,雙腿發輕的就朝那碑林走去。綠火像是在開玩笑一般,在她的身上跳來躍去,走了兩步,就聽見遠方又有忽遠忽近的聲音:“藍芷……”
許是夜深了,上了露水,她覺得臉上都是濕的,用手背一抹,帶著鹹味,哪裏是露水,又哪裏擦得掉。
藍芷眼前驀的出現一條開滿了花的小道,先是黑白的一片,在慢慢的被染色。小道的盡頭立著層層的雪峰,皚皚的白雪映著湛藍的天際,小道上立著的白衣人朝她伸出手,唇邊帶著一抹笑意:“來,阿芷!”
她伸出手,卻突然被人打掉:“阿芷,你莫要掉進去了。”她手臂一麻,這才回過神來,非川雪已經站在她的麵前,冷眼看著十丈開外的黑衣人。
土嘍打著哈欠慢悠悠的晃過來,那幽綠的火光在他身後排成了一隊,倒是好看的緊。“我剛剛做了小小的一個夢,怎麼就成了這番樣子,藍芷,你怎麼哭了。”說著走上前來,把藍芷拉起來。
抹了臉上的水,藍芷呀的一聲跳開去,點點幽火裏,她覺得他們仨又很不要臉的準備對付來曆不明的黑衣人了。
打架的基本套路是先摸清楚對方的來曆,師從何處,所屬哪個門派,有什麼目的等等,非川雪則嚴格的按照這個套路來:“你是誰,要來做什麼?”可是黑衣人可不管,抬手便一劍刺過來。
非川雪一下子跳開,大喊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麼這般不講道理?”跳到一遍後,揚起一根樹枝:“無賴!”
非川雪罵人家是無賴時藍芷隻覺得好笑,他已經是藍芷遇見的最無賴的人的了。
黑衣人打掉樹枝,將一地的枯枝懸到半空,四麵都向非川雪急速飛來,非川雪藍袍一展,打了個旋兒,完全將那些東西擋了回去。
“小川子,好樣的!”藍芷撫掌喊道,卻發現腰間一緊,被一條軟繩穩穩實實的困住了,來不及使力,就發現繩子似是有腦子一般將我的手腳捆紮實了,動也動不了。
“啊,非禮啊!”藍芷對天喊道,卻被黑衣人甩過來的一團東西捂住了嘴,徒留一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非川雪和土嘍消失掉。
“師父,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沒有。”
“那我可不可以做師父喜歡的女子啊,我會做飯,洗衣,還會釀一手好酒。”
“師父,若是我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你要怎麼處罰我?”
“既是不可饒恕,那為師便隻好殺了你!”
……
被黑衣人帶著跑,藍芷腦子直直的往下墜,耳朵邊響起了許許多多的聲音,隔了許久又重新回到了腦海裏一般。
師父。
像是作了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夢,有些混混沌沌的藍芷就被黑衣人挾到了一艘渡船上。
宋十一躺在一邊,蒼白著臉,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黑衣人取下她嘴裏麵的東西,遞給她一碗水。
“沒手我怎麼喝?你喂我?”藍芷不由得眉毛一挑,有些狠狠的道。
黑衣人便真的湊上來,把碗放到藍芷嘴邊,藍芷覺得沒有必要跟他客氣,就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接著抱怨道:“啊,好凍,腸子都結冰了。”
黑衣人明顯一愣,緩緩道:“對不住!”
靠在船艙裏,藍芷嘿嘿的笑道:“你要真覺得對不住的話,就別綁我了,這繩子也真是神氣,像是越發的緊了似的。”
言罷,黑衣人俯身動了動她身上的繩子,然後扯了扯她被掀開的衣服,撩了撩她的頭發,最後拍了拍她的頭。
這一連串一氣嗬成的動作把藍芷嚇得目瞪口呆,“我們認識嗎?”她問道。
黑衣人搖了搖頭,隨即點了點頭。
藍芷不由得蔫下來,這就等於他什麼也沒有說,看了看身旁的宋十一,藍芷歎了口氣。這一歎不要緊,黑衣人卻蹙了眉:“怎麼了?”
“唉!”藍芷歎道:“這位姑娘身世孤苦,好不容生得這般美貌,還沒尋到如意郎君,當真可惜,可歎,可憐!”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我不將她擄了來,也尋不到如意郎君,我也就就擄不到你。”
“這樣講來,你捉了她隻是為了捉住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