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掉了,阿芷,我們說什麼他也是聽不見的。”非川雪道,狐狸腦殼看了不遠處的小小。
“你想說什麼呢?”藍芷將非川雪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問道。
“我喜歡你,要娶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等我們死了再說吧!”藍芷壓下凸起來的雞皮疙瘩道。
彼時更多石頭落下來,藍芷部的結界漸漸的不抵,藍芷沒有想到,她這番才想起過往的種種來,竟然就要被埋在這地底下了。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石頭不斷的往下落,藍芷心頭卻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在千年之前就有了的,不論是在茫茫的昆侖雪雪峰還是在肥遺的滿是黝黑的山洞底下。
“不聽話的小畜生!”藍芷腦子裏突然間竄進來這一句話,她環顧了一下左右,卻發覺那石塊像是突然間停止了,紛紛在往一邊砸去,洞窟頂端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打擊著,不多時,便裂開一個巨大的裂縫。
“阿芷,那家夥還是來了,真是教人討厭。”非川雪緩緩道,聽得出來他語氣裏摻雜了些無可奈何。
裂縫越來越大,漏下來光亮,還摻著晶瑩的雪花,一個年輕的男子緩緩的從裂縫中落下來,偏偏雪花裏,白衣勝雪,眸子如墨那臉上像是結了冰霜,熔岩都化不開。
藍芷張了張嘴,終究不曉得該怎麼喊。
流岸雙腳一沾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頓,嘴角留下來一絲血。
“師,殿下,你受傷了!”藍芷叫道。
流岸搖搖頭,依舊走過來,將藍芷非川雪小小等攜起來,就往那裂縫出去。
那隻裂縫外麵竟然是熊熊的大火,燒下裂縫來,流岸卻一路往上,眉頭狠狠的皺著,在穿過烈火的時候,化成一隻雪白的鳳凰,周身也燃起大火,卻依舊被冰雪包裹著,背著幾人一下子衝了出去。
白羽鳳凰,這便是流岸的原身。
衝過火圈的時候,非川雪不住的咳嗽:“阿芷,他來救你,我就不擔心了。”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
變作鳳凰的流岸立在魔域的城牆上,風雪頓時一齊往下落,卻依舊滅不了街道上那一直在燃燒的火。
風之聞立在另一頭,緩緩道:“為了這麼個女子,青丘雪公子,丹穴山少主都來了,風某突然後悔了,怎的不用九級烈火燒這姑娘呢?”
“風之聞,你好像早就知道藍芷是我丹穴山的人,你這番做,就不怕跟我丹穴山作對麼?還是說,你一直就預備跟神族作對?或者是,想滅了神族?”流岸道,每一句,便有更多的雪花落下來。“這下你該如意了,我丹穴山,與你魔域,不共戴天。”
藍芷心頭狠狠的一顫,不共戴天。
“風某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子對流岸殿下居然這麼重要。”風之聞嘴角浮上來一絲冷笑:“不過雪公子也是對她一往情深,若不是為了胞妹,也定是要將魔域掀了的。流岸殿下該如何贏得姑娘的芳心呢?”
“這個,不勞魔君費心!”流岸道,揚起雙翅,仰天一吼,便往西邊飛去。
藍芷三人趴在流岸的鳳凰背上,藍芷隻覺得臉上被烈風刮得生疼,她慢慢的爬過流岸的脖子附近,卻看到流岸的嘴角一直有血淌下來。
“殿下,你沒有事情吧!”藍芷腦子裏幾乎不能將幾百年前的流岸和眼前的流岸結合在一起,卻也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流岸不語,沉默的一路往西。
“殿下,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藍芷道:“殿下,其實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你了,當時我是你養大的,道理也是你教的,卻也是你殺死的。”
流岸翅膀狠狠的震了震,卻依舊往前飛去。
“所以我才會生生世世在沒有過完一生就死了,這,全都是因為你啊!師父!”說完微微一笑,也昏了過去。
藍芷也是後來幾個月才知道,流岸和非川雪與魔君風之聞打的這一架,震驚了整個大荒,特別是流岸說的那一句“與魔域不共戴天”更是讓人家時常掛在嘴上,加之以有流言出來,青丘的小公主被魔君挾持,一直沉默的青丘也忍不住要出來打架了,還有域民國的事情。於是大荒諸國都暗暗道,神族和魔族萬年來的和平就要打破了。
而除了死裏逃生的藍芷非川雪之外,魔君風之聞與流岸也受了重傷。
流岸一帶藍芷幾個回到丹穴山,就軟軟的趴在地上,嫣紅的血染紅了白羽毛。山伯眼睛都要氣的噴出火來,但更多的是焦急,叫人立即把流岸帶到後山的溫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