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頑劣?你是要與我殉情麼?”
藍芷感覺道臉上一片溫熱,隨即睜開眼睛來,便對上流岸那漆黑的眸子。
“殿下,我不是做夢罷,你沒事?”藍芷道,就要坐起來,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流岸已經將她抱在懷裏了。
“你以為我死了?”流岸問道。
藍芷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我不是故意這麼以為的。”
流岸嘴角露出一絲笑。
藍芷瞪大眼睛,半響道:“殿下你可是笑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的傻子,自然是覺得好笑。”流岸道,嘴角的笑意更深。
藍芷晃晃腦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覺得心中一陣歡喜:“殿下笑起來真好看啊!”她感歎道。
“你若是 我便日日笑給你看,方才我聽到你說的話了,當真感動。”流岸道,手緩緩額撫上她的臉,眼裏是一派溫柔,藍芷也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後來卻也直直的盯著流岸的眼睛。
“藍芷,等我們出去了之後,我便帶你回丹穴山,我要娶你為妻。”流岸再她眉間落下一個輕輕的吻,然後在她的耳朵邊道。
藍芷先是一驚,心中湧上來一股子甜蜜,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心愛之人的允諾更加叫女人心花怒放的,藍芷笑道:“那殿下可是答應隻對我一個人好?絕對不會與其他女人發生婚姻以外的,不正當的關係?”
她這麼問著,腦子裏驚現出一個身影來,卻努力的將那身影壓下去。
流岸扶額道:“允許你三心二意,便不允許我三心二意麼?”
“我哪裏,我一直隻喜歡你的。”藍芷聞言反駁道。
“喜歡我?”流岸抬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喜歡我的話為何會有人喚你娘子?”流岸想起非川雪手裏麵那張紅蓋頭,便是一臉的不愉快。
“你說那是小川子?他亂講的,在迷陣裏的時候我們遇見他娘了,便使了個計謀拜堂成親,才好知道他娘親的事情,怎麼殿下,你不信我?”藍芷看流岸微微斜著眼睛,一副聽故事的模樣,便有些無名火竄上來,卻越說越亂。
“還不是拜堂成親了?你還狡辯?”流岸道,眼裏有些邪魅。
藍芷急了,幾乎咬到舌頭道:“那是假的!哄人的!”
“哦?”流岸依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問:“那修音符是怎麼回事?怎的平白無故就沒有了,你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沒有!”藍芷這一回理直氣壯起來:“這個是青凝夫人幫我治好的,她有一把木梳子,我一難受她就幫我梳頭發,梳來梳去就好了。”
流岸聞言,微微皺眉:“青凝夫人?”
“就是小川子的娘親,在迷陣裏,生得好美麗!人也不錯,還會紡紗,聽說以前是大荒有名的美人。”藍芷道。
流岸點點頭。
藍芷看流岸有些失神,搖搖他的肩膀問道:“殿下,你是吃醋了麼,原來殿下也會吃醋啊,我當真榮幸!”藍芷略微的打趣道,卻一下子對上流岸那似乎要看透她的眼神,她心虛道:“殿下,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流岸唇邊又勾起一抹笑,藍芷嘴唇一軟,便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回沒了修音符,藍芷卻主動起來,輕巧的吻,耳邊的低語,黑發糾纏在一起,卻像是做了一個真實又虛幻的夢一般。
扇貝裏粘稠的白色緩緩將兩個人包裹起來。
流岸將藍芷緊緊摟著,撫著她的頭發打趣道:“我道你怎麼了,怎的這般主動?”
藍芷羞得腦袋都抬不起來:“殿下在笑我?”
“哪裏敢!”流岸點了一下他的鼻子,道:“我很高興。”
或許是兩人都開了心扉,雖然被困在扇貝之中,不知道外邊的時間究竟過了多久,狹小的空間之中,兩個相互依偎,即便不知道前路命運如何,用土嘍的話來講卻也是風流極致。
土嘍曾經很有經驗一般感歎過世間男女的情愛,那話裏的意思大抵上是:男兒多薄情,處處留情,女兒多癡情,每每傷情。
藍芷記得很多土嘍的話,但是那句話在扇貝中的幾日,她忘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