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說的不是真的,是哄你的。”非川雪趕忙接嘴道,隨即遞給小艾一個眼神,小艾卻不明所以,照舊道:“自然說的是真的,要不然奴婢怎麼會這麼晚才趕來,還見不到公主了。”
“阿芷你不要相信她。”非川雪嚷道。
藍芷白了非川雪一眼:“你不是希望那隻鳳凰不能與我在一塊麼,這下好了,你怎的倒瞞起來了?”
“這個······”非川雪一時語塞,私下裏卻鬆了口氣。
“公子,現在可是要回青丘去?”小艾問道,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藍芷,見藍芷有些淡然的表情,雖然不知道自己方才有沒有說錯,也跟著鬆了口氣。
非川雪看向藍芷,藍芷撫了撫牙牙的背道:“我要去青丘,方才小川子你打傷了我,要幫我治傷,要好生招待我······”藍芷語氣裏出奇的平靜,非川雪立即道:“那我們回去吧!”說著來拉藍芷的手,藍芷卻微微的斜斜身子,越了過去。
徒留非川雪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
小艾朝非川雪聳了聳肩,表示她也是很無奈。
藍芷一路上便是想著她與流岸再一起的那兩個月,那個時候流岸是出奇的順著她,慣著她,有的時候就根本不像她認識的那個人,其實在扇貝之中的時候,她就當問清楚了的,流岸說要與她在一起,那唯公主怎麼辦。
可笑的是藍芷即便知道她與流岸之間橫亙著一個唯姬,她也還是如此的義無反顧。
藍芷苦笑,卻越想越不對勁。
到了青丘,藍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喝完了小艾遞上來的茶水,連茶葉沫子也沒有放掉,牙牙不滿意的使勁拱她的衣裳,她也隻是任它。
非川雪笑嘻嘻額端來藍芷以前的青丘釀的嘉果酒,有些無賴似的道:“阿芷,你說過的,你會回青丘來要酒喝,你釀的酒都好了,你好歹也嚐嚐,莫要為那隻死鳳凰鬧心了。”非川雪說道後麵,卻成了討好的口氣。
藍芷盯著非川雪以及非川雪手裏的酒,突然就嘿嘿的笑了起來,惹得非川雪和小艾麵麵相覷,“你們以為我怎麼了,我沒事啊,真的沒事。”藍芷道,指著非川雪手裏的酒,挑眉道:“小川子,我要去你家樹頂上那處好所在。”
非川雪連忙點頭,帶了好幾罐酒,便拉著藍芷往樹頂上去。
彼時是夕陽西下,那層層密葉被橙色的餘暉渡上了顏色,非川雪銀色的長發也鑲上了一層金邊,藍芷的臉上一片柔和,雙腿晃悠悠的。
非川雪有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沉吟半響後又閉了嘴,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好喝嗎?”藍芷看非川雪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問道。
非川雪連忙點頭:“阿芷,你不是喜歡喝酒麼,怎的不喝了?”非川雪的臉上泛起一點紅暈,淡色的陽光下,顯得可愛得緊。
藍芷淡淡道:“我戒酒了。”
“怎麼會?”非川雪奇怪道:“在我的印象裏,阿芷最是會喝酒的,也是最會釀酒的,怎麼會無端端的戒酒了呢?”當初在昆侖山的時候,喝酒釀酒藍可都是一把好手的,並且自己釀好的酒不愛喝,專門去偷土嘍釀的。
藍芷看了看非川雪帶上來的酒,隻覺得一陣惡心,搖搖頭道:“我怕一喝便會喝多,一喝多便會醉倒,這樣我便什麼也看不清,想不清了,我害怕。其實有時候我到時希望我一直都是醉著著的,這樣便沒有諸多鬧心的事情了,即便是教你傷心的事看起來也似一個玩笑,隻可惜,醉千次百次都會有再醒過來的時候······”
藍芷說這話的時候太陽恰恰全部掉進了遠處的大澤裏,她的臉上突然間一片昏暗。
非川雪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幾滴酒水灑了出來,“阿芷是怎麼了,不喝便不喝,說那麼多做什麼?阿芷不喝我喝。”晚起的夜風灌進他的藍袍子,一下飛揚開來。
那些漂亮的閃著微光的小花又飛了起來,隨風擺擺的,恰有一朵從藍芷麵前落下,藍芷伸手接住了,掌心一合,將那花揉了個粉碎。
“小川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莫要撒謊哄我。”藍芷拉過非川雪袍子,擦掉手掌上麵的花汁。
非川雪點點頭,藍芷便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在九重天月下老人那裏說過的話?”
非川雪沉思一會點頭說還記得,藍芷便又道:“你說你是為了央月老幫我倆拉紅線的,月老是不是真的拉了,你若是敢哄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藍芷花田幫桑楚楚拉錯了線的錯誤,她也很是不願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