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邵衡擦了擦嘴角的血,瞥了一眼鬱北安,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怒火中燒。
“鬱北安,你別他媽的太過分!”
“你跟我談過分?那穆歡去和誰談?”
鬱北安心裏為穆歡打抱不平,他曾經那麼心愛的女人,如今卻被鬱邵衡百般折磨,他看著憤怒的鬱邵衡,再多難聽的話似乎都難解心頭之恨,他扔下鬱邵衡和秦雨柔,轉身回了病房……
鬱邵衡剛準備追上去質問鬱北安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鬱……鬱總,您快回來一趟吧。”助理焦急的語氣讓鬱邵衡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那種渾身冰涼的刺痛感一下將鬱邵衡席卷,他迅速掛斷電話,朝公司去了。
鬱氏已經基本人去樓空,助理站在桌前,將一遝文件推到鬱邵衡麵前,鬱邵衡皺了皺眉,麵色凝重。
“盛景集團已經起訴鬱氏,虧空的三個億,對方隻給我們一個月,否則……”
“行了別說了。”鬱邵衡擺擺手,一臉惆悵,他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插在口袋裏,修長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助理追了上去,繼續說道:
“並且,中泰銀行的款,也隻剩半個月了,他們的欠了六個億。”
“……”
“鬱總,鬱氏現在隻有兩個選擇,還清欠款,或者被“臨島”收購……”
鬱邵衡靜靜的看著窗外,這座城市的繁華似乎已經再也和他沒有關係。
“臨島?鬱北安那個臨島?”
“是的。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仰仗鬱北安那棵大樹,這樣的話鬱氏……”
“夠了!仰仗鬱北安?你讓我仰仗鬱北安?”
鬱邵衡臉上青筋暴起,他衝著瘦小的助理一頓嚷嚷,夕陽餘暉下,仿佛還能看見他的吐沫星子的空氣中起舞。
“最近的報表和資料都齊全嗎?”
“是的。”
鬱邵衡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那雙終日暗淡的眼眸一下變得明亮了起來。
“快去找來!”
鬱邵衡像是發瘋了一樣在公司加班,他翻閱了最近一年的各項報表和資料,甚至翻看了所有監控,才發現一切都是鬱北安在後麵搞得鬼。
“鬱總,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銀行那邊已經在催……”
“都是鬱北安!媽的!”
鬱邵衡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那樣的憤怒是秦雨柔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是,似乎除了憤怒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秦雨柔走了過去,纖細的手搭在鬱邵衡的肩膀上。
“邵衡,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知道……你沒看見我正在想辦法嗎?”
此刻的鬱邵衡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根本沒有人可以靠近。正在這時,尖銳的皮鞋聲和木質地板敲擊的聲音打破了秦,鬱二人的爭執。
“鬱總,對不起,我……我沒攔住他。”
助理顫抖著和鬱邵衡解釋著鬱北安的突然造訪,他麵色凝重,幾日不見,鬱邵衡像是蒼老了十多歲,細碎的白發隱匿在茂密的發絲裏。
“鬱北安,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您的助理應該和您解釋得夠清楚了,目前,似乎隻有我能救你了。“
說著,鬱北安端起鬱邵衡的茶一飲而盡,他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眸子盯著手中好看的杯子,他背對著鬱邵衡,昏暗的屋內更顯得鬱北安身材修長而美好。
鬱邵衡衝到鬱北安麵前,緊緊握著拳頭。
“說吧,到底要怎樣?”
鬱北安放下手中的杯子,側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修長的雙腿搭在一起,他衝著鬱邵衡笑了笑,緩緩說道:
“要麼,我送你進監獄,要麼,和穆歡離婚,並且豐厚的補償她。”
“如果我不呢?
“那我會親手送你進監獄,鬱氏虧空這麼多錢,其他股東會放過你?隻要你和穆歡離婚,我可以放過鬱氏。”
“你!”
鬱邵衡想要衝上去質問一番的時候,秦雨柔拽住了他,此時也隻有鬱北安能夠幫到鬱氏了。
“你考慮一下吧。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你要是想去吃牢飯,我大可以成全你。”
鬱北安站起來,整理了自己的領帶便轉身往外走了去。
“等等!”鬱邵衡追了上去。
鬱北安身旁的助理會意,從包裏掏出來一份文件。
穆歡雋修的筆記在離婚協議書上特別顯眼,鬱邵衡皺了皺眉,飛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請你,好好照顧穆歡。”
鬱邵衡看著鬱北安筆挺的背,他忽然感覺很寒冷。
鬱北安什麼都沒有再說,他頓了頓,徑直離開的鬱氏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