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雪定定的看著薄錦譽,淚水止不住的滑下來,撲進薄錦譽的懷裏,哭喊道:“錦譽,你不要離開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隻有你了。”
薄錦譽摩挲著錦雪的烏黑亮麗的頭發,眼中閃過一絲憐惜,難得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
“咳咳,”立在門口看了半天戲的江北見場麵控製下來,少了與蘇輕見麵時候的詼諧,反而多了一絲正經,道:“薄少大半夜的把我從溫柔鄉裏拉起來,就是為了給薄少當月老見證的嗎?”
薄錦譽瞪了江北一眼,江北適時地的閉嘴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麼一種好處,不需要多說話,隻消一個眼神便可以。
薄錦雪還是死死的拉著薄錦譽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似的。薄錦譽無法,對江北說道:“請江大國手施法,給我家雪兒看看傷口吧。”
江北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緩步走了過來,問福嬸,“薄小姐是怎麼受的傷?”
福嬸不安的看了一眼薄錦譽,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詞彙說了:“小姐先前受了點刺激,精神上不濟,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有點意思。江北挑了挑眉,隻是瞧了半天,說道:“沒有明顯的皮外傷,有沒有內傷還需要借助儀器做精密的體檢才能知道。”
薄錦譽皺眉:“那她精神上呢?”他進門看到的那一幕,隻是想想仍是膽戰心驚,若不能根治薄錦雪的心理問題,那以後……..
想到這裏,薄錦譽的眸子更加深沉了些。
“我不是心理醫生,至於心理問題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意思就說,趕緊帶人去醫院吧。
“不,錦譽,我不要去醫院。”薄錦雪驚恐的抓著薄錦譽的袖子,“隻要錦譽陪著我,雪兒會沒事的。”
江北聳肩,解鈴還須係鈴人,他是個醫生,也有無能無力的時候。
薄錦譽看著仍是緊緊抱著他不撒手的薄錦雪,隻好在心裏歎了口氣,對江北說道:“江北,回去的路你熟,我就不送你了。”
江北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驚呼道:“薄少,都午夜十二點了,你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
“嗯。”薄錦譽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良心!”江北的恨恨的說道。隻見他一手收拾帶來的儀器,一手抹著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說道:“早知道你是如此冷心薄幸之人,奴家便是死在床上,也不會赴你的約!”
薄錦譽眉頭微跳,手莫名的發癢,咬著牙根說道:“到底滾不滾?”
江北已然滾到了門邊,打開了門,便消失在了樓道裏了。
“雪兒你……”薄錦譽低頭看著薄錦雪,發現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摸著自己的臉,問:“我的臉上沾著什麼髒東西嗎?怎麼這麼看著我?”
薄錦雪搖了搖頭,將嫉恨很好的掩飾了過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伸手去將薄錦雪給扶了起來。
薄錦雪還是搖了搖頭,抬頭一臉無辜的看著薄錦譽,說道:“雪兒已經沒事了,錦譽還有嫂子在家裏等著。”
“她那麼大的人了,會照顧自己。來吧,我送你回房。”
薄錦雪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幹淨袖長的雙手,抽泣著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小聲的回道:“好。”
錦譽,這一輩子的溫柔來自於你,誰也不能分開你我。
一夜無話。
蘇輕一夜安枕,睡到自然醒,伸著懶腰起床,拉開窗簾,太陽傾瀉滿屋,整個心情自然好了起來。
薄錦譽為她準備的房間有單獨的浴室,蘇輕本想洗個舒舒服服的淋浴,可是看著臉上的繃帶,下意識的伸手輕輕地將繃帶解了下來,傷口深淺不一的橫在臉上,好在,蘇振東打的那一巴掌已然消腫,看起來不那麼淒慘些。
手指輕輕的撫過那些猙獰如蜈蚣的傷疤,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那日,冰冷的刀鋒在肌膚上遊走,帶來的沁骨的寒意,心裏還是存留著那些令人顫抖的陰影。
作為一個女人,又有誰不愛惜自己的容貌的?更遑論蘇輕這天之驕女了。
“夫人,您起來了嗎?”門外傳來女傭的叫喊。
蘇輕趕緊拭去淚水,將繃帶纏上,對著鏡子深呼吸,平複了下心情,這才出言說道:“進來吧。”
女傭打開門進來,看見蘇輕站在盥洗台前,先是柔柔的行禮,手裏抱著新鮮的玫瑰花,說道:“少爺特地交代了,夫人喜歡花,讓我們每天去花園剪最新鮮的給您放在房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