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戰也不著急,就攤在沙發上等著。
好在,薄錦譽很快就結束了換衣服這道工序,找了一塊離邢戰遠點的地方,坐下了。
邢戰摸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又看著清清爽爽的薄錦譽,嘀咕道:“我也想換身幹的衣服了。”
“為了防止我有行賄的警務人員的嫌疑,我拒絕獻出自己的衣服。”薄錦譽說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邢戰扯過江北沙發上的靠枕,放在胸前。
“邢隊不是來找我做筆錄的。”薄錦譽突然說道。
顧宸吃了一驚,看著搖晃的大門,已經無法想象江北回來看到這扇門的感受了。
“算是,也不算是。就看薄少怎麼理解了。”
顧宸想,好長的一句廢話。
“我更在意的是別人對我下黑手。”
“警察的職責就是給這雙黑手上戴上銀色的首飾。”邢戰咧嘴笑道:“綁匪都已經落網,一個腦袋撞到了山石。怎麼樣,薄少有沒有興趣警民合作?互通有無?”
“我更喜歡單兵作戰。”薄錦譽並不買賬。“他們既然敢做,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我是可以認為,我們已經談崩了嗎?”話是這麼說,可邢戰的麵上卻絲毫沒有談判談崩的遺憾,意料之中。
“邢隊怎麼想,我作為一個公民就無從指摘了。”薄錦譽道。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場麵竟然一時寂靜之極。
江北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詭異的場景。他走了進去,覺得不太對,倒退回門口,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門牌號,確定是自己的辦公室之後,開始咆哮:“我的門怎麼了啊啊啊!誰給我弄壞的魂淡!”
“他!”薄錦譽毫不猶豫的指著邢戰。
“姓邢的,你特麼……”
“抱歉。”道歉的幹脆利落,不容置疑。
反倒把江北湧到喉嚨邊的“問候語”給憋了回去。
江北手指顫了顫,指著大門的方向,道:“…….滾。”
邢戰滾到了門邊,像是想起了什麼,探進頭來問江北:“你的意思是不用我賠了是嗎?”
江北一個眼神嘞過來,邢戰道:“那我滾了。”
江北氣呼呼的看著薄錦譽,問道:“在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邢戰到底是來幹嘛的?”
“砸門。”薄錦譽淡淡的說道。
“……算了。”薄錦譽要是不想說,是誰也甭想從他的嘴巴裏翹出來字眼的。“言歸正傳,關於輕兒,我有兩個消息。”
薄錦譽立刻坐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緊張,道:“不要跟我說是一個壞消息還是一個好消息。”
“錯。這兩個都算是好消息。”
“她都傷成那個…..你還跟我說是好消息?”薄錦譽按壓著心頭不斷湧起的怒意說道。
“傷口看起起來比較猙獰,其實全是皮外傷。而且是把她以前臉上的傷疤劃開的。”江北淡淡的說道。這就是學醫的和不學醫的區別。一個看到表麵,一個看到本質。
“我聽不出來這是什麼好消息。”薄錦譽的臉色更臭了些。要不是礙在江北是他多年好友的份上,說不定這個時候拳頭早已經打在江北的臉上了。
“唉,我不是告訴你,為了輕兒的那張臉和以前一樣,我專門找我的老師給配了幾服藥。其中一幅就是在傷口愈合的同時,消除傷疤的。”江北一笑,“我給輕兒用的時候,她的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去除疤痕的效果並不是很明顯,這次是因禍得福。輕兒的臉可以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
“你,你當真?當真不是哄我?”薄錦譽不可置信的說道。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
“當然了。你不相信我,我也就忍了,你要是再質疑我的老師,休怪我不客氣。”
顧宸也很高興,道:“太好了。”
“我已經給輕兒包紮好了,以防萬一,我讓人給她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身體上倒是沒有其他的傷害。”
“你是說她可能心理上會有問題?”
“對,其實就是創傷後應激性障礙,也就是創傷後遺症,畢竟不是誰都能把如此恐怖的事情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應該怎麼做?”薄錦譽皺眉說道。
“盡可能的陪伴吧。”江北畢竟也不是專業的心理學家,“她還沒有完全從麻醉當中醒過來,具體的情況,還是等她醒了之後再說吧。”
薄錦譽起身,道:“我能去看看她嗎?”
“可以。”江北說道,“反正是那些綁匪使他受傷,不是你。”
薄錦譽的眼神閃了閃,沒說什麼,久朝著病房那裏走去。
“對了,邢戰的手下那一會兒聯係我了。”江北說的話又讓薄錦譽的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