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譽在車裏看著住院部的樓上,煙灰掉落在褲子上,這才回過神來,自嘲的扶住了額頭。這麼優柔寡斷的簡直不像是平日裏冷心冷肺的薄少的做派了。
也許是兩年前,也許是從蘇輕在電梯裏挑中他的那一刻起,這一輩子,他們就注定的糾纏在一起。薄錦譽向來是認準了不會懂得放棄的人,按照江北的意思就是撞了南牆,拆了南牆繼續朝前走。
蘇輕,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輕就從睡夢裏醒了過來,飄到浴室裏洗刷,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蘇輕嘴巴裏叼著牙刷從盥洗室裏探出來,迷迷糊糊的道:“小雅,你來了?”
薄錦譽回到頭來,道:“洗刷好了嗎,洗好就過來吃飯。”
蘇輕被嚇得牙膏泡沫差點吸溜到了喉嚨裏,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你怎麼會在這裏?!小雅呢?”
薄錦譽像是沒有看到蘇輕丟人的行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沒事吧?上班的路上,順道和你一起吃早飯。”
蘇輕趕緊漱口,不能洗臉還是讓她感到別扭,隻得小貓洗臉似的,幹淨的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裸露出來的皮膚。可惜,繃帶占地麵積實在是太大,蘇輕很快就擦完了,有些氣悶的把毛巾掛好。
在薄錦譽的麵前,蘇輕還是有些拘謹,手邊是薄錦譽盛好的皮蛋瘦肉粥,蘇輕看著襯衫袖子卷到手肘的地方,露出一段精幹的胳膊的薄錦譽,一臉好奇的看著。
“好看嗎?”
“嗯,好看。”
“吃飯嗎?”
“吃……”一問一答之後,蘇輕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剛才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行徑,簡直想把自己埋在粥碗裏算了。
“不要挑食,多吃點蛋白質,傷口愈合的才快。”薄錦譽為蘇輕夾了一筷子菜,說道。
蘇輕小聲的應了,默默的挑起菜吃了。
一頓飯,薄錦譽吃的雲淡風輕,蘇輕吃的天雷滾滾。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東西放在這裏,自會有人收拾。等會江北要來給你換藥。”
蘇輕一臉輕鬆的說道:“薄少你不用特意的過來陪我吃飯的。要不然我連您的陪吃錢都出不起。”
薄錦譽莫名覺得已然聽習慣的“薄少”這兩個字眼莫名的不爽,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飯嗎?”
“不不不,”蘇輕趕緊搖手,“我是怕耽誤您的時間啊,畢竟您是這麼大的商業帝國的總裁啊,時間都用在開疆拓土上比較重要吧?”蘇輕雙手誇張的向兩邊展開,畫出了一道圓形,俏皮的說道。
薄錦譽被逗笑了,說道:“你說的對,我是總裁,可不是小卒子,開疆拓土的事情自會有人替我幹了。”想了想,說道:“你別多想。我先走了。”
多想的是您老吧?心裏這麼想著,蘇輕卻也不再多說,送薄錦譽到門口,薄錦譽突然回過頭來,對蘇輕說道:“對了,以後,稱呼我為錦譽。我不想在從你的嘴裏聽到薄少這兩個字。”
要是平常人聽到稱呼薄錦譽的名字為錦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興奮的失眠,可是,到了蘇輕這裏,心裏咯噔一聲。錄著她的指紋的陌生手機,薄錦譽的反常,蘇輕心裏有種預感,事情開始朝著她不可控的方向絕塵而去了。
江北進來時,便看到蘇輕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嬉鬧的孩子怔怔的愣神。
“梆梆梆”江北在開著的門上敲了三下,衝著回頭驚訝著看著他的蘇輕微笑,道:“我能進來嗎?”
蘇輕見江北一身幹淨整潔的白袍,心生好感,笑道:“請進,您是江醫生吧?”
江北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回過神來,道:“我想錦譽肯定是一早介紹過我了。”
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錦譽這兩個字眼,蘇輕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笑道:“他臨走之前說,會有一個江醫生來替我換藥,所以,”
“蘇小姐冰雪聰明。”江北衝著蘇輕伸出雙手,道:“我是江北,市人民醫院的主治外科醫生,額,也是薄錦譽這家夥的朋友。”
“那肯定是薄錦譽的榮幸。”蘇輕眨了眨眼睛,把手放到江北寬厚溫暖的手心裏,道:“我是蘇輕。”
“哈哈哈,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江北哈哈哈大笑,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薄錦譽聽到這句話的表情了,肯定更加的精彩!
江北砸了砸嘴巴,可惜,他不能聽個現場版,還是有些遺憾。
“江醫生,你饒了我吧,薄錦譽現在可是我的債主好嗎?!”蘇輕一時口快,要是這句話真的傳到了薄錦譽的耳朵裏,蘇輕簡直不敢想後果了。
“債主?”難道這是選擇性遺忘症的福利?被薄錦譽稱為“裝滿了黃色廢料的”江北的腦子開始不可抑製的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