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年的聲音是真的柔和，就像一滴水，緩緩落下，沒有急躁，反而帶著一種如沐春風的味道。
換來的是林晚清淺淺的笑，林晚歌站在邊上，良久，在她回過神的時候，聲音似乎都變得不是自己的：“諾年，我有東西要給你，你出來一下。”
這句話，讓林晚清原先的笑容一下子變了味道，但林晚歌隻是別過頭，沒有看她。
“好。晚清，等我一會兒。”
林晚清幾乎是整個麵容都尷尬，點了點頭，帶著一絲看不懂的驚恐。
走廊上，人並不多。
關上門，林晚歌靠在牆上，目光落在白諾年身上很久，才道：“其實我沒有什麼東西要給你的。我隻是有些話，要與你說。”
林晚歌依然望著他：“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誰先戀愛，誰就輸了，”頓了頓，接下來的聲音，似乎是林晚歌的，卻又好像不是林晚歌的：“我和左琛希在一起了。”
可能是左琛希與白諾年早就說過，因此白諾年臉上似乎沒有多詫異，過了好一會兒，白諾年竟伸出手，搭在了林晚歌的肩上：“我知道，”笑了笑，那笑容那般無害，可對林晚歌來說，那簡直就是一把利刃，在往自己的心尖上紮：“左琛希那人，這般喜歡你，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跟我說的。隻是晚歌，你真的喜歡左琛希嗎？如果不喜歡，請你不要傷害他。”
不知怎麼說，林晚歌隻覺得自己成了最可笑的那一個。
去你的不要傷害。
原來在你心裏，我竟然是最不重要，最不痛不癢的那一個？
若是可以，林晚歌鐵定在他麵前落淚，可她沒有，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心沒肺般笑了笑：“你猜，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似乎是開玩笑一般，可林晚歌隻覺得自己痛得要死去，轉過身，留給白諾年一抹背影，朝他擺擺手：“我忘了，葉捷還在店裏等我回去呢，我就不多留了，你好好照顧林晚清。”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照顧’兩個字說得有些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諾年的錯覺。
他隻覺得，林晚歌似乎帶著一些怨氣，一些說不清的怒。
隻是她到底在怒什麼，怨什麼，他並不知道。
白諾年目送著林晚歌離開之後便又進去照顧林晚清去了。
林晚歌走到醫院門口，仿佛已經用盡了自己所剩的力氣一般，在門邊靠了好一會兒，才緩步走出醫院。
這就是你選的。
不怨任何人。
外麵的陽光著實很大，林晚歌在回去的路上平息了很久，到了網吧，葉捷看見她一臉慘白，額頭上都是汗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林晚清那個死賤人又對你做了什麼？白諾年不在？不攔著？”
大抵是太心急了，葉捷一時間像是忘記了白諾年和林晚清是一對這個事實，一麵在嘴裏絮絮叨叨，一麵將林晚歌一把扯到椅子上坐下，急急忙忙地給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