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節哀。”
林晚歌搖搖頭:“沒什麼,節不節哀的,都已經過去了。這話大概要跟沈叔叔說比較合適。上天對我媽不好,我爸不是人,我媽大概也是受不了了才會離開的。但沈叔叔是真的愛她的,這我知道。”
Kevin抿了抿唇。
接下來所有的談話,他都很巧妙地避開了所有關於林晚歌她爸的事情。
然而他發現,林晚歌真的過得很慘。
撇開那些在道上混的日子不說,就是連回家,也沒有家可以回。
“這……怪不得,怪不得老沈交待我那些事。”
“什麼?”
林晚歌緩過神來,聽見Kevin說了這麼一句,便不由疑惑。
“我也不怕讓你知道,老沈大概跟你說了,我是心理學家。但他在送你過來之前,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但是不多。現在了解下來……我倒覺得,若你不出什麼事,才算得上是奇怪。”
林晚歌不反駁,反而笑了笑:“那我是不是算得上不負眾望了?”
Kevin實在難以理解林晚歌所表現出來的樂天派,但實際上他也知道,林晚歌大概是苦到心頭了,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饒是如此,Kevin更能看出些端倪。
但他更加看出了林晚歌什麼都不想說的心思,所以他在心裏有數,卻也不會說出來。
單純的閑聊,能讓林晚歌放鬆很多。
兩個多小時後,Kevin才摘下了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好了,讓老沈過來接你吧。今天就到這兒了。”
林晚歌點點頭,掏出手機給沈封信打了電話,但是半個小時後,來到這兒的不是沈封信,而是白諾年。
想起沈封信方才臨走時說好的讓白諾年來接,林晚歌也是在見到白諾年那一刻才想起來的。
“諾年。”
白諾年伸手將她抱在懷裏,也不顧身邊還有旁人,便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累不累?”
林晚歌搖了搖頭,白諾年輕輕地放開她,朝Kevin點了點頭:“您好,我是晚歌的男朋友。您就是沈叔叔的朋友吧?”
Kevin很禮貌地點了點頭,還不忘伸手與白諾年握了個手,鬆手之後,Kevin的目光卻落在了林晚歌身上,似是開玩笑地道:“怪不得,今天你能這麼淡然地說出你喜歡他這四個字,這麼帥的男朋友,我家那小子是真比不上了。”
林晚歌一直都很淡定,但聽到Kevin提這一茬的時候,不由地有些尷尬,回看了他一眼。
白諾年的眼神明顯帶著些打量的意味,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告辭了。
直到上了車,白諾年甚至伸手給林晚歌係上了安全帶,踩下了油門,車飛出去好一會兒,他才問:“你今天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