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無法開口,在被焚燒時,你吸入了太多灼熱的煙灰,短時間都難以發出聲音了。”醫生解釋道,“我是楊建。是肖佑的朋友。你被焚燒,也是肖佑救了你。”
“老實說,我應該在肖佑離開後就殺了你,他一個少帥,卻被你擾亂了心,屢屢失責。但是……我沒有辦法,如果殺了你,也許他會和我拚命。”楊建微微扯起一個笑,“好好修養吧,希望你不要再辜負肖佑。”
沒過多久,醫院外突然變得十分嘈雜。
楊建不禁疑惑,這時,一個護士衝入病房:“楊院長!酈城失守了!據說是因為少帥遲遲沒趕去前線,我方被突襲,死傷慘重,士兵都退回了城內!現在酈城的大部分人都在逃命,還有小部分人……要砸了醫院,除非我們交出她!”
“什麼!”楊建飛快站起身。
“還不都是因為柳慕安的緣故,所以少帥才會這般!如今還害得我們醫院都要被人砸了!”護士雙眼惡狠狠地看向柳慕安。
樓下的吵鬧聲越來越響,楊建眉頭緊緊皺起。他跟著護士趕到樓下,隻見往日親切熱情的酈城百姓都變得麵目猙獰。
“怎麼會這樣……”楊建臉色一白,隻覺一切都異常奇怪,好像有誰在暗中推波助瀾。來不及細想,他讓院裏醫生護士都從後門離開,隻餘下他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見著失去理智的百姓就要擠破鐵門,衝入院內。
院外終於響起了槍聲。
程肖佑帶著一隊心腹暴力鎮壓了混亂的百姓,風塵仆仆地趕上了樓。
“肖佑,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楊建將自己的疑惑盡數說了出來,“戰亂時分,逃命都尚且來不及,怎麼還會有如此多人緊緊咬著柳慕安不放,似乎……不置她於死地則不罷休。”
楊建說著,回憶起那些百姓瘋狂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
程肖佑沉吟片刻,抱起柳慕安,將她的頭搭在自己肩上。
柳慕安聞到程肖佑身上被染上的濃重的硝煙味道,有些嗆人。幾天未見,男子似乎消瘦了不少,原先就棱角分明的五官顯得越發冷冽。
“我帶她走。”她聽到男子這般說,接著在楊建無可奈何的眼神中,柳慕安被抱著離開了醫院。
院外被鎮壓的百姓還有不少死活不肯離開。
見他們出來,不由憤怒地大喊:“少帥!你為什麼要包庇這個女人!”
“事情還沒有調查出來之前,誰都不準動她!”程肖佑冷冷地瞥了出頭的男子一眼,男子打扮頗有些奇特,一身漆黑的老爺衣,頭上還戴著一頂漆黑的帽子,瘦削猥瑣的臉上有一道異常大的刀疤,從左邊臉頰劃過鼻梁,直直蔓延到右邊。
不知為何,程肖佑覺得男子有些麵熟。
被他抱在懷中的柳慕安卻是一下就認出了這個男子,她不知溫洛詩雇來殺她那人長什麼樣,卻是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那人的聲音。
而麵前這男子的聲音便與那人一摸一樣!
果然,這一切還是溫洛詩與溫篤林的暗中操作,煽動百姓的情緒,這一手借刀殺人做的真是漂亮至極!
柳慕安瞳孔一縮,眼中盛滿仇恨,卻說不出話來,麵部表情也因為右臉的傷口而不能收放自如。
程肖佑察覺她的異常,望向刀疤男的目光捎帶了探究,那刀疤男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與程肖佑對視,可言語依舊咄咄逼人,“我們都知道,如今酈城失守,有一半原因都是這個女人!”
“沒錯!就是因為她!不殺了她難解我們心頭之恨。”
“殺了她!把柳慕安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