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佑臉色一沉。
心腹再次朝天連開三槍,才將人群再次鎮壓。
這一切果然不正常……酈城中依然還有著異己……
他沒想到在他的疏忽之下居然已經暗中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先不說郭副官是奸細,酈城中竟然還有其他不明的勢力。
程肖佑陰沉著臉將柳慕安抱上汽車,“去,蘭亭戲班。”
當務之急,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將柳慕安暫時交給蘇衍之照看,在這城中,蘇衍之也許是唯一一個能真心照顧柳慕安的人了。
程肖佑在得知醫院被圍一事後,已經派人去聯係了蘇衍之。當他的車一到,蘇衍之便早早地等在哪兒了。
蘇衍之比起之前又消瘦了許多,看上去格外得弱不禁風。
蘭亭戲班早不如從前,已經僅僅剩下了蘇衍之一人,其他的戲子經曆了上一次在程公館的事情後,似乎已經對他十分失望,一個接一個地漸漸離開了。
蘇衍之雖然失了戲班中人,卻依舊舍不得賣掉這戲院,但戲院中稍值些錢財的的物件卻都已經盡數變賣。
而酈城又突然出現了戰亂,城中百姓逃的逃,走的走,他已經身無分文,逃走也沒有活路。
就在這時,程肖佑卻派人找到了他,給他錢財,讓他帶柳慕安離開酈城一段時間。
柳慕安的遭遇他一直在關注,他心底也一直清楚柳慕安絕對是被人誣陷,但苦於他沒有能力幫助柳慕安,隻能眼睜睜地看她受百姓謾罵,被火刑灼燒。
所以,在程肖佑派人聯係他時,他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酈城已經失守,隨時都會被陸豐年攻占,我將她暫時托付你來照顧,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必然要你的性命!”程肖佑麵色不虞地下車,“司機會帶你們去閩南中心的宛城,我已經派人在宛城找好了住所和醫生。”
蘇衍之點了點頭,坐上了汽車。
見到後座上麵目全非的柳慕安時,他不由感到萬分悲痛,從前秀美無雙的溫婉女子居然落得了如此地步!
柳慕安垂下眼瞼,遮去其中的酸澀,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話來。
“少帥,我會好好照顧安……柳姑娘的。”蘇衍之道。
程肖佑這才將目光移回柳慕安臉上,“我會贏的,也會調查出這事的真相,無論你是否背叛我,我都要你好好活著。”
柳慕安卻閉上了眼,似乎不願聽他多說,他眼神一暗,合上了車門,汽車緩緩行駛離開。
“少帥,我們回去吧,戰爭還沒結束。”留在蘭亭戲班與蘇衍之聯係的士兵,開出另一輛汽車,道。
“走。”程肖佑終於收回目光,一頭鑽進了車中。
前線的戰爭已經失敗,士兵隻能留守在城牆上方,為最後一道防線做警戒。
他剛剛趕回軍區,一名士兵便分外緊張地趕了過來,“報告少帥!我們抓到一名奸細!”
“奸細?”程肖佑眯起雙眼。
“在郭澤州的病房我們抓到一個欲殺掉郭澤州的奸細!”士兵詳細地說道。
程肖佑聞言,立刻趕到臨時審訊室,一名士兵正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你是陝西派來的奸細?”他坐下,好整以暇地問道,實際是在打量士兵的麵部表情。
隻見士兵神色有一絲緊張,“是……是!”
“既然你是陝西的人,為什麼要殺了郭澤州?你們不是一起的?”
“我……陸豐年……督軍怕郭澤州泄露機密所以才派我殺了他。”在程肖佑的注視下,士兵顯得越發緊張。
“嗬,殺他?是怕泄露機密,還是怕泄露秘密?”程肖佑已經基本能夠確定,眼前的士兵不是陝西的奸細,不由冷笑一聲,詐道:,“先前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個奸細,為何他是要救郭澤州回陝西,而不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