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在教室裏踱步,心裏盤算著應該怎麼處置曹家棟才更為妥當,他不是好對付的人,如果我今天輕易放過他的話,隻會在日後遭到他更為猛烈的反撲。
“你根本就不能把我怎麼樣。”曹家棟忽然冷笑起來,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還是放我走吧,不要再浪費時間。”
他的話剛一說完,劉信厚衝上去對著他的臉上“啪”就是一巴掌,嘴裏還大罵:“你他媽都落在我們手裏了,還在這說大話呢,信不信小爺我弄死你?”
劉信厚連唬帶罵,但卻絲毫嚇不住曹家棟,曹家棟就像是瘋了似的忽然竄起來扯住劉信厚,紅著眼睛說:“有種你今天就弄死我,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後悔。”
劉信厚被他嚇得一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還手,於功克急忙上來拉過曹家棟,劉信厚回過神來,呼得一拳打在了曹家棟的鼻子上,鼻血頓時就噴了出來。
曹家棟滿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他捂著鼻子,連聲說:“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劉信厚正要上去再補幾拳,我朝他一揮手:“先別動手了,把他帶過來。”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座位。
劉信厚推著曹家棟坐了下來,曹家棟看著我,眼神裏夾雜著一絲惶恐,似乎是在思考著我會怎麼對付他。
我把書包裏的筆拿了出來,又撕下來一張紙擺在了他的麵前,淡淡地說:“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隻要寫一個自罪書,我也就不難為你了。”
“什麼自罪書?”曹家棟一開口說話,鼻血就開始往他的嘴裏灌,他急忙又伸手堵住了自己的鼻子。
其實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底也有些不忍心,看他這麼可憐,想著幹脆放過他算了。但是想到當初被我放過王傑一樣瘋狂報複我,我就必須逼自己狠下心腸。
“自罪書當然就是寫自己的罪狀。”我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神色有些悠然,“拉幫結派,打架鬥毆,尋釁滋事,欺淩弱小,這些壞事你都做得不少吧,全都寫下來就行了。”
我把筆放在了他的麵前,但曹家棟忽然就跟發了瘋似的大喊:“你做夢!”
他猛地拿起筆往我頭上砸開,然後就往後一竄,朝著後門衝過去。
我往旁邊一躲,然後大喊:“快攔住他。”
羅沛離曹家棟最近,聞聲就是一個飛撲,把曹家棟撲倒在地,但曹家棟還不死心,又是一個轉身想要掙脫他,但劉信厚三人已經過來,衝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曹家棟好像是完全沒勁了,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看到他胸膛的起伏,我還以為他是被打死了。
“這王八羔子還真不耐打。”劉信厚朝著曹家棟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雖然感覺很不恰當,但我還是想起了一句話:虎落平陽被犬欺。曹家棟帶著一大幫兄弟橫行霸道的時候,一定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這麼幾個小人物打得這麼慘。
“不要裝死了。”我走過去朝著曹家棟的腿上踢了一腳,曹家棟隻是微微晃了晃,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曹家棟一心裝死,讓我有些惱怒,劉信厚這個時候卻走過去說:“凡哥你別急,待我在他臉上撒泡尿澆醒他。”邊說還在邊解著自己的褲子。
曹家棟哪裏知道劉信厚能這麼無恥,他心知自己裝不下去了,隻好一個咕嚕坐了起來,看著我說:“葉凡,你何必這樣為難我?”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軟了,既帶著無奈,又帶著懇求。
但我必須硬下自己的心腸,就算他再怎麼服軟,我也不能為其所動。
“我這不是為難你。”我回敬他,“隻是讓你認清自己。”
我默默地走過去撿起了那枝被他丟在地上的筆,然後放在了桌上。
曹家棟睜大眼睛看著我,最後還是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垂下了頭,問我:“要我怎麼寫。”
曹家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忽然就鬆下了一口氣來,雖然我的態度看上去的確是很強硬,但我心裏卻還是沒底,要是曹家棟寧死不屈的話,我也根本不可能會打死他。
但是現在曹家棟也總算是鬆口了,看來他的骨頭也沒有那麼硬。我想了想,就對他說:“我口述,你來執筆。”
曹家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頓了頓,就開始說:“本人曹家棟,自開學以來,在校園之內惹是生非,非但拉幫結派,打架鬥毆,還尋釁滋事,欺淩弱小。本人的行為,嚴重敗壞了學校的學風,所以本人絕對改過自新,解散手下全部的勢力,全身心投入學習之中,不辜負師長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