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能給我講一下你的故事嗎?”
上了車,我們向烏隆開去,沉浸了半天,路途還遠,實在很無聊。我向虎哥問起了往事。
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幾多風雨。
每個人的故事都很長,也很苦。瀟灑都是痛苦後的遺傷。
“怎麼,想聽?”虎哥苦澀地笑了笑。
“嗯嗯,想聽。”
“好啊,我也很久沒跟人提起過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會跟一個小娃娃提起。”
虎哥點了根煙。我聽別人說,抽煙的人有心事,喝酒的人有故事。無論故事還是心事,都是無法避免的往事,
“那是好幾年前了,準確地說。十年前,我剛來泰國。”
“十年前,你不是去年才來泰國的嗎?”
“去年,是我第三次來泰國了,第一次,是十年前,我十七歲。
當時,跟著別人稀裏糊塗的就來泰國了,剛到泰國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餓也餓過,哭也哭過,最痛苦的時候三天三夜都沒睡覺。”
沒想到如此雄壯威武的虎哥也會有這般淒慘的往事。
“有一次,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幹了一個月,發了工資。還被人騙了。
那天,一個國人找我。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當時很高興。
他告訴我有一個快速掙錢的方法,就是賭博,進去不到一小時,一個月的工資都輸完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賭場的托兒,專門騙剛來泰國的人生地不熟的人。
就這樣混了兩年,我找了個泰國媳婦兒,終於算是過上了好日子。”
虎哥說到這裏,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如果生活就這樣過下去,我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有一天,我連這個最基本的夢想都破滅了。
當時的泰國比現在還混亂,幫派之間鬥爭是常有的事。我的妻子,在一次外出的時候碰到幫派混戰,慘死在街頭,還懷著五個月大的孩子。”
虎哥說的很和氣,但是內心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當時都快瘋了,自己的妻子兒子就這樣沒了,我很憤怒,當天夜晚,我提著一把菜刀,找到殺我妻子的那人,一刀一刀剁成了肉泥。”
虎哥捏著拳,咬牙切齒地說道。接觸這麼久了,我還沒有見他如此生氣過。
“節哀順變,虎哥,都過去了。”我適時地安慰道,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我當時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去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的。那個幫派叫做青荷幫,幫主喚做陳青荷。除了幫主以下全是男的。我被他們發現了,綁在椅子上。
當時沒注意看,後來才發現那小娘們兒長得也不錯。
“為什麼殺我的人?”陳青荷坐在我對麵,拿著一柄細長的刀頂著我的胸脯。
“因為他殺了我的妻子,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你胡說,她明明是奸細。”
“啪”旁邊一人剛說完,就被陳青荷一個嘴巴,“參與這件事的人都站出來。”
陳青荷說完,人群中哆哆嗦嗦站出來三個人。
“人是不是你們殺得?”
“是,”
“我們青荷幫的宗旨是什麼?”
“不鋤強扶弱,也絕不殺生害命。”
“不錯,我們都是窮苦出生。聚在一起是為了保護自己,但是今天,窮苦出生的你們竟然去殺害一個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