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苦笑著:“大師,對不起,我隻能做這些了。”
“一定有什麼辦法!”我看著那些又重新站回原位的人蛹,恨不得有把機關槍“突突突”一通掃射,把它們通通打死。
那些人蛹探著鼻子在空氣中嗅著,搖搖擺擺地開始在塔裏來回走動,找尋著殘餘的目標,有一個幾乎和我肩對肩撞上,我定在原地略一側肩,讓了過去。
濃烈的屍臭衝得我喉嚨發痛,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但是那個人蛹卻沒有聽見,我發現它的脖子上有一塊小小的紅色圓形胎記。
而還有一個略高的人蛹,緊緊跟在它的後麵。
我略微有些明白了——人蛹聽不見聲音!它們是靠著外麵的吹笛人對塔內物體落地或者奔跑的聲音進行判斷做出殺戮指示。
我們說話,吹笛人是聽不到的。
“剛才你的猶豫耽誤了最佳時機。”阿翔抹了把臉上的鮮血,“在我們盡力布下法陣的時候你如果能夠打開木盒取出水晶佛,讓舍利聖光照耀,我們必勝無疑。”
我看著滿地的屍體,心裏又酸又苦:難道是我的優柔寡斷讓這些人白白死去?
可是換了誰,又能在這種情況中保持冷靜呢?
我依舊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人蛹們也安地搜尋著,仿佛剛才修羅地獄般的殺戮和它們完全無關。阿翔看上去已經耗盡了所有精力,萎靡不振地蜷在蒲團上,而白須神僧卻仰著頭,雙目緊閉,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
“阿翔,不能怪他。”白須神僧緩緩說道,“這是劫數,誰也逃不了。”
“大師,我知道。”阿翔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沒了生氣,再也沒有動彈。
阿翔死了?
這個打擊對我來說是致命的!雖然我和阿翔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是我在泰國最熟悉的人了,而且一路上他都對我很照顧,對於他的人品和談吐,我也很欽佩。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狂亂的心跳慢慢恢複平靜,仔細觀察著人蛹和周圍的一切:一定有辦法!我一定有辦法衝過這重人蛹獵殺屏障,打開木箱,取出那該死的水晶佛!
我是一個孤兒,我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也從來沒有被別人尊重過,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被所有人寄予厚望,去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那些人已經死了,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們的靈魂在滿地熱血中看著我,等著我去實現他們生前最後的希望。
我要為阿翔報仇!
我的血很熱,熱得近乎要燃燒起來!
隻要耐心點,一定有辦法!
我認真地看著身邊每一樣東西,直到目光停留在白須神僧身上,我忽然發現要找的東西了。
“大師!”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但是我需要借你幾樣東西。”
“真的?”白須神僧眼睛一亮,燃起了最後的火焰,“隻要能保住水晶佛和舍利,我的命,你拿去!”
“不,我隻要你身上這個東西。”我微微笑著。
命,隻有一條;機會,隻有一次;搏,隻有一擊!
一擊必勝!
我指著白須神僧胳膊上套著的一圈圈銅環:“大師,我需要你把這些銅環同時扔出去,當銅環落地,人蛹察覺到聲音,追向銅環的時候,就是我衝過去打開木箱的最好時機!”
白須神僧卻沒有言語,隻是低著頭看著手臂上的銅環。
我著急起來:“大師!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