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封!你休想騙我,你以為你幾句話就能掩蓋你和池晚輕偷情的事實嗎?你以為我那麼好騙?”厲寒琛憤怒的打斷他的話,潛意識裏,他不想相信,因為他無法想象如果他真的誤會了池晚輕,那會怎麼樣。
“厲寒琛!到現在你還在自以為是,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惡的男人!”陸向封吼道。
厲寒琛眯起眼睛,卻掩蓋不住他心中的慌亂,如果陸向封說的是真的,那麼池晚輕,就是他害死的……
“陸向封,就算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也掩蓋不了她殺人未遂的事實,她要殺若溪,這麼惡毒的女人,死有餘辜。”他說著,心裏卻有種疼痛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胸腔裏悶得發慌。
陸向封憤怒的衝過去,一隻手用力的抓著他的衣領,他的眼神裏是濃濃的恨意:“厲寒琛!我不許你這麼說晚輕!她不可能動手殺人,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最了解她,我不許你這麼汙蔑她!”
“警察都拿到了證據,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替她辯護?”厲寒琛嘴硬的說道,其實他心裏也開始疑惑,難道他真的誤會了池晚輕?
陸向封盯著他,眼神裏的堅定讓他覺得驚訝。
“厲寒琛,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晚輕的清白。”他說著,轉身離開。
厲寒琛終於卸下偽裝,他跌坐在椅子裏,心裏是濃濃的疼痛。
心髒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洶湧的流出來,自己著他最纖弱的神經,跳動著疼痛。
原來池晚輕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她當初說是陸向封的,他竟然真的信了。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是他害死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包括她。
厲寒琛坐在椅子上,雙手插進頭發裏,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的心已經麻木。
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疼痛感?為什麼一想到她,他會這麼痛呢?
厲寒琛站起身,走了兩步,眼前一陣黑暗,他暈了過去。
……
厲寒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他躺在辦公室裏麵的休息室,身上蓋著被子,蘇若溪守在他身邊,眼神焦急地望著他。
看他睜開眼睛,她喜出望外:“寒琛,你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她的眼睛裏還有未幹的淚痕,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你剛剛暈倒在辦公室,還是秘書發現你的,醫生剛剛來過了,他說你最近太疲憊了,很久沒有好好休息,才會暈倒,寒琛,你以後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再擔心了好嗎?”她柔聲說道。
厲寒琛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眼神有些空洞,躺在那裏,心中是一片冰冷。
池晚輕……是他害死的。
剛剛的夢裏,他又看到了她全身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她那麼孤獨,那麼無助,他仿佛看到她的眼球被剝離那一刻,她的驚恐。
他真的是罪不可赦!
蘇若溪看著他空洞的眼睛,有些害怕:“寒琛,你怎麼了?說話啊,你哪裏不舒服?別嚇我。”她流下眼淚,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
厲寒琛閉上眼,蘇若溪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悲傷。
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濃濃的悲痛,像是彌漫在空氣中的大霧:“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就那麼躺在那裏,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仿佛被抽幹了靈魂一樣。
“寒琛……”
蘇若溪不放心:“寒琛……我想在這裏陪你……”
“我說了讓你走。”厲寒琛臉色冷了下來,蘇若溪沒有料到他的態度竟然會轉變這麼大,前一天訂婚的時候,他很溫柔,甚至讓她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那個時候,她覺得她是被他捧在手心裏寵愛的。
可是現在為什麼他會對她露出這麼不耐煩的神情?
蘇若溪有些受傷,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她不應該去打擾他,她有些委屈的說道:“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晚上再來給你送吃的。”說完,她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厲寒琛終於忍受不住心裏的疼痛,他現在近乎崩潰,滿腦子都是池晚輕痛苦的臉。
她在監獄求他的樣子,她躺在病床上求他不要摘除她的眼角膜的樣子,她哭著說她會乖乖離婚的樣子……
那一幕一幕多讓他的心痛到無法忍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扯著他全身上下的神經,疼痛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