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眨巴眨巴眼睛,感覺眼皮沉甸甸的,於是就想抬手擦一下,猛一掙脫,手腕一陣疼痛,這才意識到胳膊已被冰涼的物件禁錮了。
他一怔,眼珠滴溜一轉,隨即堆出滿臉笑容,望著坐在身旁的侄女我,問道:“雅慧,你怎麼跟二叔開這種玩笑呢?”
我冷冷地說:“這是現實,不是玩笑,黑色的玩笑已經結束了。”
“雅慧,你在為唐小雙的事記恨我嗎?可不管怎麼樣,二叔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搖搖頭,目光淡定。
“雅慧,你懷孕的事我不會計較的,這也是歪打正著,誰讓唐小雙他沒有那個能耐呢?這樣也算公平,等我說服他們一家,讓他們感激你都來不及呢,也好高高興興地接你回家,你看這樣好不好?快給二叔打開吧,都給我勒痛了呢。”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二叔異常的肮髒無恥,她冰冷的目光打在他的臉上,警告他:“我現在不是你侄女,而是一名警察,你記好了!”
“雅慧,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不能這樣對我的。”
“是啊,我們曾經是一家人,可你慢慢的變得沒了人形,你讓我們怎麼去接受你,況且你做了那麼多壞事,罪孽深重,是無法饒恕的。”我起身站了起來,神情複雜地踱到了門口,朝外張望著。
二叔深深歎一口渾濁的氣息,說:“好,就算是你有正義感,可也不能用到我這兒呀!二叔不就是為了撈點錢財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唐局長的關係,就算你抓了我,又有什麼用呢,他很快就會把我放出去的。”
“這回不可能了,恐怕連他也是自身難保了,你就認清形勢吧。”我冷眼瞥著他說。
突然,二叔嗚嗚地哭了起來,哭聲很淒厲,很傷感,他哭訴道:“雅慧呀雅慧,你知道我跟你爸爸能有今天多麼不容易嗎?你爺爺奶奶去世得早,我們饑一頓飽一頓的,甚至還去要過飯,後來我流浪到了城裏,當過小偷,要過飯,摸爬滾打的,幾次都險些把小命給搭上……”
門外的警笛聲打斷了他的哭訴,他知道大勢已趨,自己在劫難逃,便苦苦哀求起來:“雅慧……雅慧,二叔求求你了,看在你爸爸媽媽的麵上,放我一馬吧,求求你了,求求……”
透過門玻璃,我看到從警車上下來了四名警車,奔著這邊走過來。
我知道他們是何振東派來羈押陳二鬥的,便飛快地為他們開了門,對著走在前麵的小白臉說了一聲:“抓緊把人帶走吧。”便獨自去了衛生間,躲在裏麵暗自流起了眼淚。
兩名警員把沒了底氣的二叔押上了車,銬在了鐵欄上。
小白臉安排好警衛人員,再帶著其他隊員回到了屋內,對整棟樓房進行了仔細的搜查。
在二樓的那間平日裏緊鎖的密室裏,搜出了一批警服、警銜,還有幾套警用車牌照,並且還在保險櫃中搜出了大量的金銀首飾和美元,更讓我瞠目結舌的是裏麵竟然躺著一把勃朗寧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