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兒子沒事。”他避重就輕,將哭得有些虛脫無力的人安撫著重新躺在了床。上,他替她拉了拉被子,這才緩緩地跟她解釋:“他也受到了驚嚇,一開始很害怕,後來我就把他送去了美國,你還記得席經緯嗎?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美國,他有認識的權威兒童心理醫生,所以我就把天天送過去,你昏迷了三天,他差不多已經痊愈了。隨時都可以接他回來。”
“你說什麼?他……在美國?”白月彤想起事發的時候,她嚇得手一軟就把懷裏熟睡的天天掉在了那些東西上麵,現在想起來,她都心有餘悸,陣陣恐慌,更何況從來沒有麵對過這些冷血動物的天天,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沒有保護好天天,她有些幹澀吃力地說:“……是我不好,當時我自己……我自己都嚇壞了,所以沒有抱緊天天……害的他現在這樣……是我不好……我怎麼會讓天天從我的懷裏掉下去的。可是……我好怕,默岩我真的好怕,那些東西……是我最害怕的,我……”
“寧娉婷摔下樓的那一次,我不是給你一個帶子麼?”
“噓……不要再說了。”段默岩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依舊有些驚慌失措的憔悴容顏,目光溫柔,“忘掉那些。不要再想起了。相信我,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還有,兒子真的沒事,他反而比較擔心你。但是我希望他能夠做完一個療程,所以還要一個星期才可以接他回來。”
“小彤……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受到了驚嚇,別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我保證!”段默岩耐性極好地輕聲哄她,溫熱的唇貼著她的耳廓,伴隨著他說話的語氣,一下一下地拂過她的頸項,仿佛是拂過了她的心尖。
“應該錯不了,如果你想要證據的話,我也有。”洛向遠瞥了他一眼,忍下了心頭的那些感歎,繼續說:“不過當時我想,這件事情我口述一下就夠了,當然不是她親自動的手。段二,這些年來,她一直在你的身邊,我看她柔柔弱弱的,倒是沒有想到她做起事情來還挺狠的。不過她太笨了,都知道我和你是什麼關係,竟然還會找以前在我手下做事的那些小混混。那人全部都招了,是寧娉婷花錢買通他,讓他做的事情。”
兩個英俊出色的男人選在醫院走廊的樓梯口停了下來,洛向遠雙手隨意地插著兜,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段默岩。
他不想去評價段二身邊的那兩個女人對於感情的處理方式。隻是白月彤走的那七年,寧娉婷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他看在眼裏到底是有些感動。雖然他同樣明白,不是那盤菜,就不對自己的胃口的道理。而他也設身處地替段二想過,如果有一天語語離開了自己,有另外一個女人苦等著自己,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當下他就得到了一個明確地答案,那就是永遠等著他愛的那個女人。可是他不想否認,他其實也想要幫寧娉婷,好幾次都明裏暗裏地提醒過段默岩。
他的胸膛寬大溫暖,白月彤有些瑟瑟發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鼻間除了醫院病房裏麵有的那些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他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安心。
白月彤剛剛醒過來還有些迷茫的樣子,她伸手撫著自己的額頭,視線漸漸聚集在一起,腦海之中也仿佛是一點一點彙聚了某一個記憶點,隨即她猛地抬頭看著段默岩,眼神驟然變的恐慌。段默岩想起葉語和自己說過的話,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當機立斷什麼都不問了,高大的身子馬上俯身,伸手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
白月彤睡了太久,現在也覺得又餓又累,兒子竟然已經沒有大礙,她算是鬆了一口氣,再說有段默岩在,她也不是那麼擔心,於是乖順地點點頭,“我想喝點粥,我有點餓了。”
白月彤這會感覺好了很多,畢竟是受到驚嚇,身體是沒有受傷的,“沒事,就是嚇了一大跳。你都懷孕了就別老是往醫院跑了。”
寧娉婷和段默岩在一起的時候就認識了洛向遠,當年她回國第一個聯係的人也是洛向遠。這些年,洛向遠雖然和她的關係不是跟以前那樣無話不談的,但是他一直都覺得她是一個很安分守己的女人,那麼多年陪在段二的身邊,不離不棄的,他這個旁觀者都難免有些動容,畢竟當年段二是真的對不起她。如果換做是在認識葉語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他和葉語在一起之後,他就知道了什麼叫做,什麼叫做甘願為了一個人放棄全世界的那一種熾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