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抱著雙臂蜷縮著身體緩慢的向前走著,臉上的神情早已麻木,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神采,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幾乎連哭的念頭都沒有了。
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絕望,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厭惡。
最終,她還是老老實實走到了婆婆給她安排好的私立醫院,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做檢查,那個老太婆是不會讓自己進家門的。
娘家不要她,夫家嫌棄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狼狽的身影拖著身後一條長長的水漬,一進醫院便受到了不少人的矚目。
好在醫院最大的資助方就是左家,院方的人認識她,給她安排了休息的房間,又送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然後讓小護士帶著她去婦科做檢查。
這樣的地方,即便來過再多次,每當毫無溫度的儀器從她身體裏穿過過,那種冰冷恥辱的感覺,都讓她難以適應。
當她麵色有些蒼白的拿著結果單出門時,剛好便聽到不遠處幾個小護士正在討論自己。
“都不知道來過多少回了,檢查結果也顯示沒有問題,依我看肯定是她老公不肯碰她,聽說左少平時花得很,幾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也不能這麼說,她好幾次來檢查的時候身上那些部位都帶著傷,一看就是男人在床上折騰出來的,指不定私底下多浪蕩,說不定是太多男人睡過才導致懷不上的!”
“我聽說左家的少夫人自從兩個孩子死了之後就失心瘋了,你們下次遇見她可得小心一點!”
肆無忌憚的嘲諷,讓白盛夏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雙手漸漸緊握,單子被她捏成皺巴巴的一團,眼神中閃過一絲冷佞,她大步朝著幾個護士走去。
“在背後議論別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要不要我也加入你們,給你們透露一點內幕?”
她臉上分明掛著笑容,可那笑落在那幾個小護士眼裏卻比猙獰的麵孔更加恐怖!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左夫人好!我……我們什麼都沒說!是您聽錯了!”
“別害怕嘛,剛才不是還議論得很開心嗎?是誰說的我跟很多個男人睡過,站出來,我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好了。”
有個短頭發的小護士,似是看不慣她,忍無可忍的出聲道,“你白盛夏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個左家撐腰麼?有什麼好神氣的?誰不知道左少爺根本就瞧不上你?說不定連夫妻生活都沒有吧,還假惺惺來這裏檢查,做戲給誰看……”
“啪——”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便結實的打在她的臉上。白嫩的小臉蛋立刻浮現出紅腫,可見下手的力度有多麼狠。
“我跟我老婆之間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這種不相幹的外人來評價?”左銘深優雅的擦了擦手,漫不經心的走到白盛夏身邊將她摟進懷裏,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那幾個小護士,陰沉的眼神仿佛透露著訊息:誰再多嘴,下場跟剛剛那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