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魚兒,我突然覺得家裏空了一般。
張路拿了電話遞給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吧,還差幾天就開學了,你再忍忍,過幾天小榕和妹兒回來,這個家就熱鬧起來咯,還有,你以後別再提小措的事情了,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把自己拱手讓給別的女人,你這樣的說好聽了叫做賢良淑德,說不好聽點就是作,韓野要真跟小措生了個孩子出來,你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麵?”
我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如果禦書真的是被餘妃害死的,如果徐佳然也是餘妃害死的,如果小措的手中真的有讓餘妃俯首認罪的證據,那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
七年前的禦書和徐佳然之死,並沒有讓罪惡的事情得到終止。
而七年之後呢,死了一個陳誌,一個張剛,一個王燕,一個喻超凡,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因為她而失去生命。
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這種恐怖的想法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是我所在乎的人,我不能用萬一來抵擋一萬,張路說得對,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把親人推入絕境。
我再一次和韓野提起這件事情,韓野的態度很堅決:
“曾小黎,條條道路通羅馬,你為何非要把我回來的路給堵死?”
終於忍無可忍了,我看著韓野氣呼呼的臉,莫名的就笑了。
“不是說要跟我分床睡的嗎?怎麼?妹兒的兒童床你睡的不舒服?”
我偷看過一次,妹兒的兒童床很小,床上又擺放著很多的玩具,他整個身子都伸展不開,估計這兩天睡的都腿抽筋,今天夜裏終於忍不住回了房。
“姚醫生說你最近好像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讓我盯著你一點,怕你夢遊,曾小黎,你坦白告訴我,你和禦書是什麼關係?”
終於有他韓野好奇的事情了。
我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呀,禦書啊,禦書不是你的四弟嗎?你的四弟跟我能有什麼關係?”
韓野朝我撲過來,我惡狠狠的盯著他:“姚醫生也告訴過你不許靠我太近吧,我告訴你,你兒子這條命可是姚醫生千辛萬苦保住的,你離我遠點。”
韓野盤著腿坐在我麵前,像個老和尚似的。
“我掐指算了算,你跟禦書是校友,師大商學院和師大文學院又是緊挨著的,中間就隔了一片晨讀的小樹林,曾小黎,你是不是禦書喜歡的那個姑娘?”
我哈哈大笑:“韓叔,你想象力這麼豐富,你咋不去拍電影呢?”
韓野瞬間認慫:“這個問題我很好奇,那天張路的反應那麼強烈,莫非禦書喜歡的是她?還有你,這兩天在夢裏一直叫著禦書的名字,你最好從實招來。”
我一點都不虛,理直氣壯的看著韓野:“你從一開始出現在我身邊就自帶謎團,你不願意說的,我有強迫過你嗎?”
韓野誠實的回答:“沒有。”
我嘴角一揚:“這就對了,現在我不想說的事情,你也忍著別問,你也體會體會我當時的心情,還有,傅少川到底對張路做過些什麼,等我身子好利索了,我會跟傅少川算賬的,到時候你要敢替你的兄弟多說半個字,你別怪我跟你翻臉。”
韓野拉著我的手:“一碼歸一碼,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你就別管了,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今天晚上是想睡我的左手邊呢,還是右手邊?”
我艱難的抬起腿來:“我也想讓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想讓我把你踹下去呢,還是你自己乖乖的滾下去?”
韓野麻溜的滾到了床邊的地毯上,然後探著腦袋問我:“娘娘,你當真忍心讓我睡床下?”
我指著門口:“我的意思是,你就以剛剛那個姿勢,優雅圓潤的離開我的視線。”
韓野試圖想爬上床來,被我拿著枕頭砸了一下,三嬸在敲門:“黎黎,今天晚上的牛奶你還沒喝,我給你端進來嗎?”
韓野一骨碌爬起來走到門口:“三嬸,辛苦你了,快去睡吧,這位娘娘有小的伺候就行。”
三嬸都樂了,關了門還能聽到笑聲。
每天晚上一杯牛奶,三嬸前段時間還挺健忘的,最近照顧我這個孕婦,記性好的讓人驚歎。
我喝完牛奶之後,韓野端著杯子出去了,我趁機反鎖了房門,韓野在外麵哀嚎,我伸了伸懶腰準備睡大覺。
張路和傅少川最近分房睡,我以為傅少川能把張路哄好,但這一次看來是來真的了,我給張路發微信,結果被她訓了一頓,說我這麼晚還在玩手機,半分鍾之後,張路就咚咚咚敲我的房門,說要跟我睡。
熄了燈之後,張路扒拉著我的手指問:
“秦笙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我假裝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我要睡覺了,你幹兒子說他困了。”
張路輕輕捶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少來,是不是你派秦笙去幫你刺探軍情了?”
我不再搭理她,她卻更興奮了:“曾小黎,你要是手撕小措那個賤婢都不叫上我的話,我就跟你急,我跟你絕交。”
我掐著她的臉蛋:“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跟人撕架?再說了,我躲著小措還來不及,我招她幹嘛?”
張路不肯信,我也不再解釋。
把她逼急了,她開了燈都給我跪下了:“寶貝兒,你趕緊找點事情給我做,我最近都快瘋掉了。”
我竊笑:“才兩天沒和傅少川一起睡覺,你就空虛寂寞冷了?”
張路仰天長歎:“果真孕婦都是一流的汙婆,你別在我麵前提起傅少川那三個字,他今天去看陳曉毓了,回來的時候心情似乎不太好,你說說,他有什麼資格心情不好,老娘我還心情不好呢,也沒見他這麼上心,他那麼關心陳曉毓,幹脆把人家娶回家做老婆得了。”
我扇了扇鼻翼旁:“哎喲喂,好大一股醋味,大小姐,你這到底唱的是哪出,你要是愛他,你就適當的懲罰懲罰他就得了,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過去,那你還天天嘚吧嘚吧的做什麼,一腳把他踹到太平洋去。”
張路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這麼多年了,我吧也是作死,他離我遠一點,我就想念他,他離我近一點,我就恨得他牙根癢癢的,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你說我是不是得了神經病啊?”
我輕歎一聲:“你們這是前世的冤家啊,可能你上輩子紅杏出牆糟蹋了他對你的情意,所以你這輩子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如認命吧,反正他現在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你也算是扯平了。”
張路躺倒在我身邊陷入了沉默中,我是困的不行了,也不知她什麼時候關的燈,隻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好像聽到外麵的韓野接到了魏警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