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很漫長,也睡了個翻天覆地。
張路抱著我醒來的時候還調侃我:“做男人的感覺真好,有媳婦幫我懷孕生子,有三嬸幫我洗衣做飯,媳婦兒,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我看著張路眼睛上還有眼屎,不由得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都這個點了,你才醒?”
張路坐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我可沒你這麼能睡,我現在是渾身輕鬆,見你睡的這麼香,吃完中飯後我就陪你睡了個回籠覺,怎麼樣,還是我疼你吧?”
不知為何,我感覺今天的空氣裏似乎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而張路這喜上眉梢的樣子,典型的心裏痛快。
“你這是和傅少川和好了?”
張路一臉嫌棄的盯著我:“難道你沒看見我的臉上寫了今日有喜四個大字嗎?”
我把手放在張路的小腹上:“有喜了?”
張路無可奈何的解釋:“不是我有喜,是事情總算是水落石出惡有惡報了,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告訴你吧,文具盒和舊書包都找到了,在喻超凡的宿舍裏找到的,文具盒裏果然有玄機,王燕也算是用心良苦,她留了一張很小的字條,就跟我們那時候考試時弄的小抄一樣,卷起來放在水彩筆裏麵,上次詳細的記載著餘妃殺害陳誌的全過程,你知道餘妃為何要殺陳誌嗎?”
怪不得張路的臉色紅撲撲的,原來是一塊心病可以放下了。
“為什麼?”
我為了不讓張路覺得掃興,也坐了起來喘著氣。
張路語氣低沉著說:“原因很簡單,餘妃作惡多端,陳誌掌握著這麼多的把柄,肯定會貪得無厭,但餘妃早就不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富家千金了,陳誌找她要錢,簡直就是雪上加霜,那天正好餘妃去了,見到屋裏情景,跟陳誌爭論了幾句,意見不合自然拔刀相向,結果陳誌慘死,張剛和王峰潛逃,而王燕雖然知道真相,奈何兒子在人家手中,當然不能告發她,最後逃不掉了,隻好自己頂罪咯。”
聽張路說起這些的時候像是在講故事,總覺得真實度不夠。
但事實就是這樣的,魏警官已經發出了通緝令,餘妃早在得知王思喻不見了的時候就聞風而逃了。
但是天網恢恢,餘妃不過一個弱女子,又能逃到哪兒去呢?
讓人可喜的是,姚遠的案子再度開庭,進行的是公開審理,張路和韓野破天荒的允許我也去旁聽,我們都去給姚遠加油鼓勁,而那兩個護士重新作為證人上了法庭。
更讓人意外的還有另外兩個證人,一個是死者吳丹的女兒,另一個是吳丹的丈夫劉泉,也就是姚靜的前夫。
原告席上坐著的是吳丹的父親,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女兒是被姚遠給害死的。
而吳丹的丈夫卻拿出了一筆巨款,和一條吳丹沒來得及刪除的手機短信。
給吳丹發短信的人是陳誌,上麵寫著前期百分之五十的資金已經打入她的銀行卡中,隻要她死得其所,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會在姚遠入獄後打入他們的賬戶。
作為知情人之一的劉泉,眼巴巴的等著後麵的資金入賬,但隨著陳誌的死和一係列事情的牽扯,以及他收到了吳丹死前給他的一封信,上麵寫著雖然劉泉畜生不如,但他們之間好歹有孩子,希望劉泉能夠拿著足夠的錢財善待孩子,找個好女人度過餘生。
而吳丹所追求的死是要重於泰山,即給孩子留下足夠的錢財。
陳誌為何要針對姚遠,這一點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從法院出來,張路恨恨的說:“一定是餘妃指使陳誌做的,沒想到陳誌事情沒辦好,人倒是先死了,這個吳丹也真是夠蠢的,不義之財能要嗎?搶人家姚靜的老公就已經是她一生的汙點了,她人死了還想拉著姚遠當墊背,我真是想不通,這個世上哪有這麼惡毒愚蠢的女人呐。”
我想,隻有抓住餘妃,才能解開一切謎團。
但我隱隱察覺,餘妃對姚遠下手,肯定是因我而起。
這個女人在我身邊做了多少壞事,還真是雙手加雙腳都數不過來。
“我現在有種強烈的預感,餘妃現在應該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以前還有個陳曉毓和她共進退,現在的她可謂是眾叛親離,你說她會不會也躲在嶽麓山上,每天隻能啃著麵包和礦泉水過日子?”
回去的路上,張路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叨。
“黎黎,你說她要是正好趕上來親戚怎麼辦?像個山頂洞人一樣活著嗎?你說她上廁所怎麼辦?大小便難不成還隨地?還有,像她這麼愛漂亮的女人,能忍受那雙膚如凝脂的小手指甲裏藏汙納垢的嗎?不能化妝不能自拍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真的是太慘了,我現在就希望魏警官別這麼快抓到餘妃,想想我們在吃大魚大肉的時候,她在心驚膽戰的啃著麵包望著大地,這種美妙的感覺應該延長一些。”
秦笙坐在我旁邊,也嘀咕道:“我就擔心一點,她這麼怕黑的人,敢一個人住在深山老林裏嗎?”
我太陽穴緊繃的疼,無奈的攤攤手:“你們能不能少說兩句,魏警官一日不把餘妃抓捕歸案,我的心揪始終都是懸著的,秦笙,今天你的遠哥哥洗刷了所有的汙點,你怎麼不去陪著他呀?”
秦笙挽著我的胳膊撒嬌:“你都忘了嗎?遠哥哥今天在火宮殿請客吃飯,我要回去換一套漂亮的衣服,從今天開始,我就開始正式追求遠哥哥啦,我今後的人生目標就是,追到他,嫁給他,陪著他,然後一起等死。”
話雖然不好聽,但我們都懂她的小心思。
“吃飯我就不去了,我好累,隻想回家歇一歇。”
就好像是追一部很長的電視劇,突然到了全劇終的時候,心裏反而空落落的。
張路坐在副駕駛上,感慨道:“以後的日子可能要平淡如水咯,韓大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韓野開著車,聽著我們三個女人的對話,笑著說:“你問吧,隻要你是手心手背的問題,我都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