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翻了翻白眼:“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不同意就明說,幹嘛栽贓我,對了,你家親愛的小措想在碧桂園買套房子,你問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如果她喜歡的話,我們就把這房子送給她吧,我覺得挺虧欠人家的。”
韓野大笑:“喲喲喲,相處挺愉快嘛,這才兩天你就要把房子拱手送人了,這要是再讓你們相處幾天,你是不是都要對人家掏心掏肺了?”
我傻樂了一會兒:“再相處幾天估計就把你送給人家了,所以你快點回來吧,明天下午兩點開庭,你趕得回來嗎?”
韓野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必須趕回來,這麼多年了,禦書和佳然的死終於有了結果,我怎麼能不回來,再說了,我再不回來我媳婦都要上房揭瓦了。”
提起禦書,我還有點心虛。
我重新看過禦書送給我的書簽,那上麵果然有一行水印表白的話,隻是我一直沒有仔細去看罷了。
所以韓野問我禦書喜歡的姑娘是誰的時候,我說我不知道,我跟禦書不太熟,但韓野看我的眼神明顯就是在質疑我。
道了晚安之後,韓野等待登機,而我卻躺在床上完全沒有睡意。
都說上帝在冥冥之中早就把一切緣分都算計好了,我以前不信,現在想想,果真如此。
可如果當時的我發現了禦書的表白,當時的我再勇敢一點的去麵對最初的懵懂和悸動,我的未來還會有這麼多的故事嗎?我和韓野之間大概隻剩下一句二哥了吧。
煙花雖美,卻容易消逝。
禦書在我的生命裏,就猶如某一個周六晚在橘子洲看到的煙火,那麼的絢爛和壯烈,轉瞬間就消散如煙。
要是住在市區的房子裏,拉開窗簾就能看見橘子洲的夜景,這一刻我多想對著江景說一聲,禦書,做個漫長的美夢吧,清醒時要承受的一切,我都幫你扛著。
入睡的時候我還在想,今夜會不會夢見禦書。
而我的願望成真了,我果真夢見了禦書,還是在那片小樹林,還是舊時光景,唯一不同的是,禦書合起書本朝我走來,站在我麵前輕輕的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那笑容如此明朗,我伸手去觸碰他,手被人緊緊的抓住。
我一睜眼就看見韓野坐在床頭,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正因為我下意識的反應,韓野極其的不高興,冷著臉問我:“你這做什麼美夢呢,一直咧著嘴在笑?”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你會不會看花眼了?既然回來了怎麼不睡覺?快上床睡一覺,下午的判決,夠你休息半天。”
韓野都已經換好了睡衣,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香味,應該是洗過澡了。
但他卻盤腿坐在床邊,盯著我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做什麼美夢了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還有,你在夢裏跟誰說好久不見呢?”
我伸手去拉他:
“你躺下,你躺下我就告訴你,還有,我腿好像麻了,你這兒子太沉,我每天睡覺就這一個姿勢,累死了。”
韓野翻身幫我做著按摩,卻還是念念不忘的問:
“回答我,你夢到誰了?”
我無可奈何的丟給他一句:“我還能夢到誰啊,我都多久沒吃麻辣燙了,我在夢裏夢見我和路路去了鹹嘉新村的那家麻辣燙店,一聞到那個味兒,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然後跟人家老板打了個招呼,怎麼滴,你今天回來是跟我鬧架的啊,你是不是想跟小措好了,所以連我做個夢你都要挑剔,你不愛我了你就明說,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啊。”
見我越說越氣憤,韓野跪在床上親吻著我的腳背:
“媳婦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大錯特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吃飛醋,都怪我媳婦兒這麼美這麼迷人,哦不不不,怪我,怪我,怪我過分著迷。”
這些調皮話說再多都聽不膩,我得意的點點頭:
“行了,小韓子,快過來陪睡吧。”
關於禦書的事情,我始終都沒有告訴韓野,並非我對他有所隱瞞,而是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小秘密,但從那天之後,我就再沒有夢見過禦書,仿佛他從沒出現過一樣。
而關於餘妃的判決,我們早早的就去了法院門口。
小措和沈冰作為兩個很重要的證人,她們兩個比任何人都緊張,很遺憾的是張路一直都沒有來。
我提前三天給張路發的信息,早上也給張路發了信息,希望她務必要出席。
塵埃落定的時候要是少了她,將是最大的缺憾。
可對於我們而言,還有一個遺憾,就是餘妃的案件涉及到了湘澤實業的企業機密,以及韓野一幹人等的隱私,所以案件采取的是不公開審理,我想,餘妃在裏麵聽著證人的證詞和所有罪行的證據公之於法,她的內心應該也是煎熬的。
對我們而言也一樣,等待判決的過程無比的漫長和煎熬。
證人傳喚的時候,沈冰倒是顯得很淡定,出來的時候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倒是小措有些緊張,她前腳剛進去,後腳我就收到了一條信息,張路回來了。
我看了一眼在等待中的傅少川,我給張路發了一條信息,說傅少川和我在一起。
但張路沒有再回我,五分鍾之後她出現在我麵前,她剪了個幹脆利落的短發,曬黑了不少,身後沒有廖凱的跟隨,一身迷彩裝襯的她和張爸特別的相像。
見到我們也開心的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親愛的們們們。”
秦笙開心的朝她奔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們十指緊握,相顧無言,隻要她來了就好。
而傅少川站在張路身後想說什麼,卻一直沒開口,張路狡黠一笑:“黎黎,我來的不晚吧?結果出來了嗎?為什麼不公開審理啊,我還想看看餘妃聽到判決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呢?太遺憾了,錯過了一次又一次,可惜。”
秦笙耐心的解釋:“因為這個案子不光涉及到四哥和佳然姐,還有陳誌這三條人命,也涉及到了湘澤實業的一些機密以及個人隱私,不公開審理也是對大家的一種保護,不管怎樣,壞人終將會受到懲罰,不過我在想,她會被判多少年?”
這個數字讓人沉痛,張路唏噓一聲:
“她做的孽判多少年都不夠。”
秦笙小聲的啊了一聲:“所以她會被判死刑嗎?”
我們都沒有再出聲,小措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雙腿顫抖幾乎站不穩,秦笙湊過去問:“判了嗎?要坐多少年牢?”
小措說不出半句話來,似乎是把所積攢的勇氣都在出庭作證的那一刻用盡了。
秦笙再追問的時候,小措搖搖晃晃的朝著身後倒去。
因為小措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沒等到判決出來,在醫院裏,我們都在耐心的等待著小措從搶救室裏推出來,然而醫生最後給出的話讓我們震驚。
“誰是患者的家屬?”
一聽到穿白大褂的問出這句話,我心都涼了一道。
韓野指著我們大家說:“我們都是患者的家屬,醫生,你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醫生看了我們一眼,最後問站在我身後的姚遠:“姚醫生,這...”
姚遠稍稍站出來一些:“王主任,你就直說吧,患者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