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傅少川求婚(2 / 3)

樓夢回端了一盤紅糖蒸糕放在我麵前:

“去年做的刺青,遮住了。”

這雲淡風輕的話語讓我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我總不能問人家在哪兒做的刺青,做了什麼刺青吧,這半個月的相處,除了我一開始快要喝醉的時候,樓夢回過來不痛不癢的勸過我幾回外,她平時基本不會過多言語,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好像她就是寒冬裏的一塊冰雕,一旦捂熱後就會融化掉。

趁著樓夢回去廚房的間隙,蘇筱尷尬的安慰我:“路路,你別見怪啊,夢回的性子就是這樣的,但她心善,待人極好。”

樓夢回做的紅糖蒸糕特別好吃,我昨天晚上喝酒傷了胃,早起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難受,吃完紅糖蒸糕後,竟然舒服多了。

數日來的冬雨纏綿,原本就進入淡季的小酒館更是人煙稀少了,酒館內開了空調很暖和,樓夢回坐在吧台前麵的小舞台上自顧自的彈著古箏,她是一個特立獨行的老板娘,別的酒吧裏都會請很多的歌手或是服務員,她的小酒館裏隻有三個服務員,三個服務員還各懷絕技,都是應聘成功之後樓夢回教的。

多才多藝且有著一股憂鬱氣質的樓夢回,學的是舞蹈,擅長古箏,遇到難以抒發的心事就會去賽車,自從受過傷之後,她就再也不會做衝動之事了,眼下彈的古箏曲,旋律淒涼,聽的人內心悲愴。

坐在我對麵的蘇筱眼眸中閃著淚光,我遞了紙巾給她,她又逞強的把淚水給憋了回去,笑著解說:

“夢回的古箏彈的真好,路路,你也去彈一曲吧。”

我連忙擺手婉拒:“深巷酒館裏來的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可彈不出這麼有意境的曲子,別回頭把夢回的客人都嚇跑了。”

蘇筱粲齒一笑:“這麼冷的天,哪有什麼客人。”

明明店裏就有,窗邊的角落裏背對著我們的那個人便是,蘇筱卻堅持說不是客人,那人從早上就來了,應該是來取暖的,坐了一上午連杯茶都沒點,分文不花還賴在這兒不肯走。

我瞅著那人背影也不像是個老弱病殘,不免有些義憤填膺:“既然他不肯消費,那就把他趕出去,哪有像他這樣白白蹭空調聽曲兒還附帶著看美女的。”

蘇筱輕歎一聲:“反正空調開著也是開著,好的曲子也要有人欣賞,不過,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法子讓他點壺茶水,好歹賺幾個空調費啊。”

我抿了一口蕎麥茶,指著坐在門口桌邊昏昏欲睡的服務員說:

“那就讓他上去推銷推銷唄,你看別的酒吧就是叫了一群人來大聲吆喝,夢回這麼寡淡的性子做生意,不知道要虧多少人民幣呢?”

蘇筱附和道:“就是,虧死了,但服務員都輪番去過了,那人說坐一會兒就走,這都多少個一會兒了,半點動靜都沒有,我說這麼冷的天,開這裏的空調多費電,不如早早的關了門回樓上去好好休息。”

我體內一股熱血在翻湧:“這年頭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你等著,姐去好好教訓他,我這多年不練,腿腳都有些生疏了。”

蘇筱拍了拍掌:“那好,我們打個賭唄。”

於是我就跟蘇筱打了個賭,蘇筱用激將法激我:

“你去勸他消費,隻要他掏錢,多少都成,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就大聲喊那個人的名字,說你愛他,如果我輸了,我陪那人睡一晚上,咋樣?”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蘇筱:“好樣的,你這樣子還真有幾年前的風範了,你這是從豪門中掙脫出來後又開始回歸自我了嗎?賭這麼大,你確定曲莫寒不會拿刀砍你?”

蘇筱用十分不屑的目光看著我:“學姐,人家英雄寶刀還未老,你這美人就要遲暮了是吧?你不敢就說句話,學妹絕對不會勉強你的,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道館裏那個風一般的女子已經隨著無情的時光一去不複返咯。”

蘇筱還真是摸清了我的性子,我明知道蘇筱在激我,但我這暴脾氣還真就去了,一拍人家桌子蹭的坐下,怒問:

“哥們,你這臉皮這麼厚,身子卻怕冷,是不是腎虛啊?”

坐我對麵的男人正在玩手機,頭都沒來丟給我一句:

“腎虛不腎虛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竟然是他!

我拍案而起:“傅少川,你陰魂不散呐。”

傅少川悠悠抬頭,伸出左手食指對我噓了一聲:“別吵,我這貪吃蛇已經吃的很長了。”

我都快氣炸了,他竟然這麼怡然自得,我火冒三丈,衝他大吼:

“立馬給老娘停手,否則老娘摔了你個破諾基亞。”

傅少川囅然而笑:“你知道的,諾基亞最經摔,不信的話你試試?”

那老手機都伸我眼前了,我接過來用勁摔了出去,諾基亞手機蹦躂了兩下後落在蘇筱的腳邊,蘇筱彎腰撿了起來,拿著手機晃了晃:

“這一局,傅總贏。”

我到這時才意識到我竟然落入了蘇筱這個小妮子設下的圈套,不由得質問一句:

“蘇筱,你到底站哪邊啊?”

蘇筱雙手抱胸偷樂:“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啊,但是,我們的賭局,誰贏誰輸我可不會讓著你。”

這就是明擺著把我坑裏推,我若是輸了,我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我愛他,對,我確實愛了他很多年,但是愛這種東西,拿來做就是了,哪有人天天掛在嘴邊的。

但我若是贏了,讓他跟別的女人睡覺...

No!No!No!

不行,堅決不行,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都覺得自己心裏憋著一股火。

要是把蘇筱送到他床上去,就算曲莫寒不拿刀砍人,我也會抓狂的。

所以我我隻能耍無賴了,討好似的朝著蘇筱奔過去,我還沒開口呢,蘇筱就伸手攔住了我:“古箏曲有夢回彈奏就夠了,我沒興趣聽你的,還有啊,跆拳道我雖然沒有升黑帶,但我已經下了決心,等我回去就下功夫練,曲莫寒和我之間的事情,我們倆口子會處理好,學姐,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滴水不漏,我想見縫插針都不行。

於是我摟住蘇筱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問:“傅少川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幫著他說話?”

蘇筱掩嘴而笑:“學姐,實話告訴你吧,我呀,自從在婚禮上見到傅總之後,我對傅總就一見傾心,這兩年來我對傅總那是念念不忘,雖說你跟傅總有個七年之約,這七年當中,傅總不能和任何一個異性談戀愛,眼看著你們七年之約就要到了,我這不也快恢複自由了嗎?所以我決定...”

我立馬捂住她的嘴:“敢跟老娘搶男人,你打得過我嗎?”

雖然這句話說的聲如蚊蠅,但蘇筱卻並不配合,還主動上前勾搭住傅少川的手:“傅總,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有些人的心呀,是怎麼暖也暖不熱的,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永遠無法得到一顆不愛你的心。”

這話聽著太刺耳了,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我不服氣的伸出手:“傅少川你個王八犢子,你說過但凡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的,現在我需要你消費一壺茶錢,快點掏腰包吧。”

我還真就不信了,難道蘇筱真的敢和傅少川怎麼樣?

曲莫寒那個變態指不定會怎麼折磨她呢,輪不到我來教訓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妮子。

我都這樣說了,蘇筱竟然無動於衷,臉色沒有半點慌亂的神色。

而厚顏無恥的傅少川竟然攤攤手表示:“我來的路上錢包被人扒了,所以我身無分文,你要是缺錢的話,我給劉亮打電話,叫他給我送點過來。”

這簡直就是在耍無賴,這個混蛋,我氣的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跟蘇筱說:

“這下不能怪我了吧,他不是不願意掏錢,他是身上沒錢,所以我們之間的賭局不作數。”

蘇筱笑的前俯後仰:“行咧,學姐不認賬,我有什麼辦法,我雖然不服氣你,但我也幹不過你啊,過幾天我要回道館接著練,如果有師兄弟們問起來,我肯定會說...”

我一句話堵住了她:

“傅少川,你個王八犢子,老娘喜歡你很多年了。”

傅少川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我都難為情的說出口了,蘇筱卻不放過我,羞羞臉道:

“我們打賭的時候說的是愛,你現在變成了喜歡,這就好比你要吃紅燒肘子,結果店小二給你上了一盤還帶著紅血絲和腥臭味的肘子,學姐,你說說,這算怎麼回事呀?”

傅少川這個救兵搬的,我心服口服。

之前我還擔心曲家對蘇筱進行家暴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小妮子如此伶牙俐齒,應該吃不了多少虧。

偏偏傅少川這個厚臉皮的家夥竟然故作惱怒的問:“張路,你別仗著我愛你,你就什麼事情都敢做,你竟然敢拿我來打賭,我要不是看在你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功夫也一流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了。”

長的漂亮我能勉強承認,但是脾氣又好是個什麼鬼?

我這脾氣一點著,不需要三天,三分鍾我就能上房揭瓦。

還有那一句功夫一流,說這句話的時候傅少川是湊在我耳邊說的,我耳根子一紅,那種氣息很微妙,攪的我心裏頭都癢癢的了。

蘇筱在一旁竊笑,我願賭服輸,大聲喊:

“傅少川,我愛你。”

迎來的是傅少川突然低頭的深吻,這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說出這六個字,傅少川的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腰,從酒館的各個角落裏冒出了一堆人來,包括廖凱,都說他已經坐車回懷化趕下午的高鐵票了,可他卻沒有走,從門口進來的時候手中還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外麵下著綿綿細雨,玫瑰花瓣上沾滿了雨水。

其餘人我都不太認識,有幾個是來鳳凰旅遊入住小酒館客棧的,我就說今天很奇怪,入了冬到了淡季生意雖然冷淡,但樓夢回的酒館一年四季都是這個樣子,客流量並不多,旺季雖然能滿座,卻也沒有到達擁擠的地步,淡季雖然人少些,也剩不了幾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