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玖就這樣躺在床上,窗外的風冰冷刺骨,打在她遍布青紫的身體上,如同刀割。
直到管家劉媽上來叫她吃中飯,才發現她被綁在了床架上,無法動彈。
劉媽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先生怎麼能這麼對您呢?昨晚先生回來,在酒窖裏喝了好幾瓶酒。我怎麼勸都勸不住,他還一直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既然要做就要喝醉了去做,不然我做不到’,後來先生還吃藥了,說…說是夫妻間的助興。早知道…先生把您折磨成這樣,我說什麼都要攔著他的啊!”
程玖眸色幽深,抓著劉媽的手再次確認,“你說先生說什麼?”
“他說既然要做就要喝醉了去做,不然做不到。”
“嗬…嗬嗬…”程玖笑出了聲,她捂著唇瓣,哭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她的丈夫,為了折磨她羞辱她,故意把自己喝醉了還不算,還要吃藥…
是不是隻有精神渙散認不出她的時候他才下得去嘴!?
嗡嗡嗡——
手機響了,是監獄來的電話。
程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聽筒裏傳出一段機械化的冰冷聲音,“是程小姐嗎?您的父親程白石在獄中自殺,您趕緊過來一趟!”
什麼?
父親怎麼會自殺呢?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年!
他們說好的,父親在獄中要好好表現,爭取提前出獄。等父親出獄後,她要好好彌補這十五年的空白,好好孝敬他,好好疼他的啊!
程玖裹著被子就要下床,腳尖剛剛著地就不可抑製地朝前倒去,摔在上好的法蘭絨地毯上。
她顧不得悲傷,連臉上的淚水都沒有擦就胡亂地套了衣服,強撐著一口氣急忙開車去了城郊的錦城監獄。
獄警睨了她一眼,非常不滿,“怎麼來得這麼慢?程白石的手術費我先給他交了,你趕緊還我!”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她三鞠躬,“我會還錢給您的,不過我可以先去看看爸爸嗎?”
“不行!先把錢給了。一百萬啊,一分都別想少!”
“什麼?”一百萬?她哪裏有一百萬啊!?
“你想耍賴?那我立刻讓醫生停止治療。”
“不…我給…你等等。”程玖咬咬牙,撥通了早已爛熟於心的一串號碼,接通後她急切地開口,“昀澤,是我,你別掛電話…我爸爸…”
聽筒裏隻有盲音傳來。
她不死心地繼續打,可一直都沒人接聽。
獄警惡狠狠地看著她,大有不給錢就讓程白石死在手術台上的意思。
無奈,程玖將自己的身份證和錢包壓在了獄警這裏,親自去了楚氏大樓找楚昀澤。
眼前所見讓她渾身都在抖,憤怒瞬間將她的眸子燒得血紅。
“楚昀澤!你掛斷我的電話,為的就是和你的秘書在這裏調情嗎?”
女秘書的連衣裙已經褪到了腿根,她坐在男人的身上,塗了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正按在楚昀澤的皮帶扣上,這頹靡的景象刺得程玖腦袋都嗡嗡作響。
楚昀澤挑眉,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程玖的狼狽。
結婚這些年,她一直都是大方得體,舉止溫柔的,鮮少有現在這樣…氣急敗壞的時候。
他覺得很有趣,“我的妻子,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彙報!?”
程玖有事相求,語氣軟了一些,“抱歉!但是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能不能…讓這位秘書小姐出去一下?”
楚昀澤哼了一下,勾起身上火辣女子的下巴,“你想出去嗎?”
“不要嘛!人家還沒好好伺候楚總呢!”那嬌滴滴的聲音真是能酥到人的心裏去。
楚昀澤在女秘書的臉上印下一吻,引得秘書嬌喘連連,直說他壞。
男人攤了攤手,看著程玖,無奈地說,“你還是先回去吧!她還要伺候我呢!”
“我來!”
什麼?
楚昀澤揉了揉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愣愣地盯著程玖,墨染的眸子裏翻騰著旁人看不清的情緒。
程玖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燦然一笑,“你不是需要人伺候嗎?我來!伺候完了你是不是就願意聽我說了?”
楚昀澤眸色幽深,點了點頭,將女秘書趕了出去。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就在程玖身上投下一層陰影,男人的聲音像是魔鬼一般在她耳邊響起,“程玖,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好好伺候我!不然…我的秘書可就在門外,隨時我都可以讓她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