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澤站在雪地裏，雪花已經落滿了肩，他就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遠方，一男一女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了別墅的門口。
他卻連挽留的話都喊不出口。
剛才，錯身而過的時候，肖衍對他說，“小玖玖病了，不然以她的情深，怎會在你麵前裝作陌生人裝得這樣像？”
嘀嗒——
嘀嗒——
嘀嗒——
眼淚砸在男人的皮衣上，濺起了水花。
他恍然，一臉的淚。
一連三日，楚昀澤再也沒有出現。
程玖吃飯的時候忽然問，“肖衍哥，上次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叔去哪裏了？”
肖衍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側身看著程玖，“誰？”
“就是叫我玖玖的那個很好看的大叔啊？你不記得了？”
“他都把你弄哭了，你還記著他幹什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程玖眨巴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個洋娃娃，臉頰又紅了，“可是他長得比電視上的男神還要好看，而且他喊我玖玖的時候，真的好好聽哦！”
肖衍楞了一下，綿綿密密的針紮之感從心尖蔓延開來。
他擠出一抹笑，“那以後我都喊你玖玖好不好？玖玖！”
“嗯…沒大叔喊得好聽！”
砰——
肖衍的湯匙掉了。
他匆忙撿起，跑進了衛生間。
門剛一關上，男人就淚流滿麵。
他捂著唇，哭得無聲無息，可那股子悲傷到極點的絕望卻越來越濃烈了。
「可是他長得比電視上的男神還要好看，而且他喊我玖玖的時候，真的好好聽哦！」
玖玖…
嗬——
玖玖和小玖玖不過相差一個字。
究竟是這個稱呼本身好聽，還是因為那聲“玖玖”是楚昀澤叫的。
難道她都病得忘了過去，忘了他，卻還是改變不了愛楚昀澤的本能嗎？
肖衍喉噥滾動了幾許，扶著門緩緩站了起來。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明明才二十七歲，正是風華，可眉宇發梢都透著疲憊。
他怎麼…活成了這幅模樣？
叩叩叩——
小姑娘焦急的聲音傳來，“肖衍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就再也不提那個帥大叔了！他一點兒都不帥，比不上你，他叫我玖玖也沒有你叫我小玖玖好聽！嗚嗚嗚…你別不要我…”
童聲單純，充滿了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