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上幫林晃找了一個單間,那個小區距離我住的小區六個站,月租金650塊。林向陽去看了房子,回來說挺好的,就是遠了點。
“那你的意思是要重新找嗎?”我問他。
“算了,也不算遠。”他係上圍裙,走到水池旁洗菜,“下午林晃打電話給我,說明天就上來了。”
“咦,你上次說的單子這幾天怎麼沒聽你說了?”我跟到水池旁,看著他洗菜。
“差不多了吧,還有一個負責人不點頭,這幾天得想辦法把他攻下。”他抬頭,“垃圾桶滿了,快拿去倒了。”
第二天,林向陽一早就出門上班。我半個上午才起了床,然後拿著U盤出門去打印合同。打印完合同後又拐去了華琳的店裏,她在電腦前忙忙碌碌的。
“宋溪,快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一見我,她毫不客氣的嚷起來。
“你現在是越來越有女強人的味道了,淘寶店生意很好吧?”我問她。
“還行,奇葩顧客也多。沒辦法,這年頭錢不好賺啊。你今天怎麼舍得出門了。”她接過水杯,轉頭看我。
“出來打印一份合同,你最近怎麼樣啊?”我坐到沙發上。
“就這樣唄,宋溪,你是不是睡得太長時間了,臉色不大好看啊。”華琳湊近我,伸手捏著我的臉。
“前段時間回了林向陽家,中藥喝多了吧。”我往沙發上一癱,“好累啊!”
“睡多了才累,象我一樣,披星戴月,保管你越活越精神,好了,起來,我們去吃飯。這附近新開了個飯店,菜不錯,我和楊中華去吃了好幾次了。”她伸手拖起我。
和華琳吃完飯我就搭著公交車回了家,還在門口,就聽見門內傳來男人的笑聲。我開了門,看著玄關處的鞋子,估計林晃到了。
“宋溪,你也回來啦,我們也剛到家。”林向陽從廚房探出頭。
“林晃,你來啦!”我笑著跟站在餐桌旁邊的林晃招呼。
“是啊,來打擾你們了,會不會嫌棄我啊?”他半開玩笑的說。
“說什麼呢?就把這當成自己家,宋溪,你說是吧。”林向陽停下手裏切菜的動作,看著我。
他是個死要麵子的人,當著他的麵,我笑了笑,說:“那當然,都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還說這客氣話幹嘛?”
林晃就這樣在F城住下來了,我的生活和過去仍然沒有什麼區別。習慣晚睡晚起,記起來的時候吃吃早餐,沒記起來早餐午餐一起吃。
大多數時間,我都在跟我的稿子鬥爭。今年我又接了北京一家出版社的稿子,寫兒童科普類書籍,每天光是翻資料都能死幾萬個腦細胞。每回審稿的時候,既期待責編的頭像閃又害怕它閃。
好在日子還算自由,閑暇時,翻翻書,或者和陳戀清華琳她們聚聚。如果不是年紀一大把了,被生孩子這事逼著,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林向陽不忙工作的時間,偶爾也在家裏陪陪我。但大多數時候,他總是在外麵,和他的朋友們喝酒,泡茶,打桌球。反正他沒法閑著,所以他總問我:宋溪,這樣小的空間你不壓抑麼?
被他問煩了,我就說:林向陽,你要是願意,也住到外頭去,回家做什麼?
他沉思半天才說:那不行,這裏是我家,我哪怕是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我也記得我有個家,家裏有你,我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