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股平息的戾氣再次升起,她竟然把小倩的屍體給燉了?我罵了一聲就要衝上去和她拚命,卻被吳靜給拽著了。
吳靜憤怒的喊道:“你瘋了嗎?師父在救她!”
我指著鍋裏喊道:“你當我煞筆嗎?把你扔進去燉燉,看還能活嗎?”
吳靜道:“我自然是會死的。”
這不就得了?可吳靜接下來的話,卻又一次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吳靜說:“但是,死人扔進去就有機會複活,在東南亞一帶,有把陰靈(就是鬼,東南亞一帶常稱為陰靈)禁錮在佛牌之中,佩戴保人平安的,但那些都是中國流傳過去的一些零碎法本,最早的法本,可以把陰靈放在植物人體內,完成再次複活,可那些古老法本傳到今天,早就殘缺不全,我師父目前能做的,就是把小倩的陰靈,禁錮在一個牌子上,讓你隨身帶著,和她交流。”
我還是沒聽明白,這和煮屍體有啥關係?
吳靜道:“製作鬼牌,必須用死者的骸骨,小倩剛死不久,要想成功分離她的骨頭,就要燉爛,你看開些吧,肉1體隻是人在塵世的一個靈魂容器,死後也就沒啥價值了。”
曹一凡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淡淡的說:“你在懷疑我和老太婆有勾結,故意讓你回村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了起來。
曹一凡抿了口茶,說:“我之所以讓你回去,是我觀察猩月很久了,發現他們的天龍堂每年都要往村子裏送九個男人,不知道他們圖個啥,所以讓你先去,救你的同時,隨便打聽下。”
猩月?這是什麼人?
我提出了疑惑,曹一凡解釋道:“猩月是血色月亮,代表著世間黑暗,是一個比較龐大的邪惡組1織,內部有幫主,長老,堂主等嚴密的職位劃分,有月亮就有太陽,就有光明,可從古至今,那些正義之士全都不屑於和其他幫派分享自己的法本,雖然聯合起來一定可以滅掉猩月,可幾千年了,根本沒有團結過。”
曹一凡頓了下,繼續道:“當然,猩月也滅不了我們,在有危機時,大家會互相幫助的。”
原來是這樣,那老太婆一定是猩月的長老吧?沒想到曹一凡聽過後滿臉不屑:“就她?頂多是個小兵,若不是怕驚動了猩月,我早就去滅她了。”
吳靜也道:“對啊,其實我師父今年就打算去查個明白,正好遇到了你,我們知道老太婆會晚些對你下手,所以提前一天趕去,我們可以犧牲紅毛他們,但不會犧牲你,更不會騙你。”
吳靜指著曹一凡說:“我和師父趕到村子時,發現你瘋了似的在不停殺人,師父用特殊法本讓你平靜,可你已經遍體鱗傷,為了讓你活下去,師父用了禁術,受了很重的內傷,可是,她看到你昏迷時還抱著那團血肉,猜測對你很重要,在身受內傷的情況下,依然在努力幫你和她重逢!”
聽了吳靜的話,我被深深的感動了,在女人村中,我見識到了人性的醜陋,肮髒的謊言,可曹一凡和吳靜,卻仿佛一束光明,照在了我本來已經黑暗的心田,讓我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有愛。
曹一凡猛烈咳嗽了幾下,都給咳出血了,看來是傷的不輕,吳靜勸她休息一下,可曹一凡卻擺擺手:“趁著她剛死,陰靈殘留意識大的時候施法,效果會更好。”
曹一凡拖著重病的身體,做起了剝離小倩骨肉的事情,她讓我們先出去,自己會熬夜施法,明早完成的。
吳靜很擔心:“可你的身體…”
曹一凡道:“沒關係的,我有分寸。”
從屋裏出來,我已經感動的流出了眼淚,問:“小靜,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和你們非親非故,隻是個路人。”
吳靜道:“那我問你,你回村去救人,又是為了什麼?”
我想了下,說:“善。”
吳靜很滿意這個回答,說:“楊小傑,有很多事情,你暫時還不能知道,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都說邪不壓正,你千萬不要被某些人給左右了思想,掉入陷阱。”
吳靜頓了下,意味深長的望著我:“答應我,好嗎?我不想看到你和上次一樣,淪落到那種下場。”
上次,是指女人村那次嗎?
可我感覺,她指的不是這次。
我隱約有種感覺,我有著很特殊的身份,隻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記憶出現了斷層,而這次女人村的經曆,並非結束,而隻是一個開始…
不過,我和吳靜這次對話,卻影響了我的一生。
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正如我們有時幫助別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其實,人性本善,這,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