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可最後也是在這客棧住下，不過過些時候就要歸京。這一點是在慕如雪的預料之中，且慕如雪也沒有要邀請元可一道的意思。
宴席總歸有盡，來日於京城之中，也有再見之期。
再者，此番不是慕如雪獨行之時，她便是有這個想法，也得顧及到軒轅堯晟才是。如今她畢竟是妃嬪，與一個男子同行，到底是不合適的。
“那便是夫人的救命恩人？”
慕如雪回到房間的時候便是聽見了軒轅堯晟那有些低沉的聲音，那聲音乍一聽與尋常倒是一般無二，可若是仔細聽聽，也是能夠聽出些許差距的。
“是。”
軒轅堯晟的問話慕如雪自然是沒有不回答的道理，不過這回答也著實太過簡短了些許。
“老爺是在沐浴？”慕如雪緩步走向內間，這才發現這屋子裏頭有著一個寬大的木桶，裏頭的水還在冒著嫋嫋的熱氣，“這水溫怕是有些低了。”
“熱水已經用過，差人倒了便是。”軒轅堯晟的回答依舊是漫不經心，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夫人與元公子交談的可還愉快？”
“老爺怎的知曉公子姓元？”
慕如雪微微一笑，算是默認，而後喚了雙兒，讓她差人將屋子內這木桶的水給處理了去。這些事情末了，慕如雪才走到了軒轅堯晟的床榻便站著，開始為他按著腦袋。
“你們是聲音又不曾刻意壓低，我自是能夠聽見。”軒轅堯晟麵色不改，“若是不曾聽錯，那公子是叫做‘元可’，可對？”
“是叫元可。”慕如雪依舊輕輕笑著，手上的力道不緩不急，“老爺出去過？”
雖說柳計衾在離開之前也告訴過慕如雪他與軒轅堯晟出去過一趟，但此時瞥見了那角落裏麵濕’潤的衣衫之後，慕如雪還是再度開口詢問。
畢竟就這衣衫的浸濕程度，遠不像是隻在外頭逛了一圈就折返的。再想到在那破敗屋子旁發現的東西，慕如雪的眼底便是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恩。”
軒轅堯晟聽慕如雪如是問，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隻微微點頭，便是連那一雙眸子，也是不曾睜開看慕如雪一眼。
而瞧著軒轅堯晟如此，慕如雪也隻是微微抿了抿唇，之後便也是不再多言。她的樣子太過平靜，竟是惹得軒轅堯晟的睫毛微動，而後就見著那一雙帶著一絲寒意的眸子微微睜開，出現了一條縫隙。
隨著那縫隙的出現，軒轅堯晟的眼睛也是徹底睜開，這之後，便是瞧見那軒轅堯晟盯著慕如雪的側臉。
“可是賤妾臉上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慕如雪察覺到了軒轅堯晟的眼神，但是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她隻微微側頭，與軒轅堯晟對視，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有些耀眼，可卻是讓軒轅堯晟的眸色頓時染上了幾分陰沉。
“夫人可要記著自己的身份。”軒轅堯晟唇角微揚，與眼底的那幾分陰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與男子交往，也得注意些距離。”
語罷，軒轅堯晟便是再度闔上眸子，再不出一言。他這個樣子讓慕如雪也是有些不知道應該回答，也很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