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蘭離開之後慕如雪便是斂了麵上那淡淡的笑意,轉而帶上了一分淺淺的玩味兒。
“娘娘可是發現了什麼?”
雙兒瞧著慕如雪如此也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這句話,不過意料之中的,她沒有得到慕如雪的正麵回答。
“發現什麼?到不如說是想明白了什麼。”慕如雪語罷便是低笑一聲,似有著幾分嘲諷,“本是以為是個可憐的薄命之人,卻是不曾想,她才是將所有都給規劃好了的人啊!”
這話說道最後便是帶上了幾分讚歎之感,不過卻是聽得雙兒越發的茫然。
“雙兒不懂。”
“你不必懂。”慕如雪聽得雙兒這話之後隻微微搖頭,並沒有要過多解釋的意思,“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若是知道了,記著了,才是莫大的苦痛。”
慕如雪說著便是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她的步伐走的很穩,便是後腦勺戴著的那些朱釵簪花也隻是輕微的晃動。若是不仔細觀察,興許還看不出這輕微的搖動。
瞧著慕如雪的背影,雙兒的眉頭頓時微蹙,隻是她猶疑再三,到底是不曾再度開口。她隻是慢慢的跟在慕如雪的身後,隨著慕如雪的腳步緩緩走著。
也正是因此,這雙兒才是沒有瞧見慕如雪那陡然陰沉的麵色。此事雖是無關與方芸蘭,不過卻是因方芸蘭而起。
——若非是方才慕如雪確定了一件事情,她也不會再度回想起當年在西寧皇宮之中的事情。
是了,方芸蘭的那回答,讓慕如雪想起了一個女人。一個,相貌與方芸蘭不同,可是言行舉止卻是相似九層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與軒轅宇關係匪淺。雖說那女人是作為人質留在了西寧皇宮,但這日子過得也並不糟糕。那時候的慕如雪還以為這女人是明玄寧的新寵,可是如今想來,就林初蕊那善妒的性子都不敢造次,這女人的身份怕也不該簡單。
加之上一世的軒轅宇最後是死守錦城,這怎麼想,都是有著貓膩的。不過如今的慕如雪並沒有這個資本去查探這些事情,所以她也不會急著去證實。
來日方長,這有些沒有解開的謎團,她早晚會知曉!
“來人啊!——”
深夜,月色被厚重的烏雲擋住了大半,隻餘下那微弱的光芒執拗的鋪灑大地,讓樹影越發的黑暗難辨。
而這一身尖叫,則是劃破了重重烏雲,逼得那月色明亮了幾分。同樣的,這一聲尖銳的叫聲,也是驚動了整個沁芳殿的人。
至於那些巡邏的衛兵隊,則是在前一刻鍾路過了沁芳殿,故此也是沒有聽見這一道聲音。不過,這並不妨礙沁芳殿裏頭陡然開始喧鬧,燈火通明。
“娘娘如何了?!”
蘇安站端著一盆熱水從慕如雪的寢殿裏頭出來的時候,尉遲便是攔住了他。他的神色焦急,掛著滿滿的擔憂之色。
“不知道怎的,渾身起了紅疹子!這時候還不曾褪下!”蘇安的語氣也是焦急的很,麵色看起來也是憔悴的很,“這太醫也是久久不來,這可如何是好!”
蘇安的話語讓尉遲的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了起來,而後便是見著尉遲抿了抿唇,道:“公公莫急,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