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儀果真是個妙人兒，這前腳才害了沁芳殿的人，後腳便是與姓慕的搭上了線，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
此時的清芸殿的大廳坐著一個一身粉色衣衫的女子，那女子的頭上插著翡翠金步搖，額間貼著一朵銀色的貼花，耳垂那處掛著一對小巧精致的雕花耳環，若不是因著這麵色太過於狠厲，看過去也是一個讓人心動不已的美人兒。
瞧著坐在高處那女子，方海珠隻將頭又捶低了幾分，就好似是對這個女子很是懼怕一般的不敢說出一個字。這樣窩囊不已的方海珠，終是引起了那女子的一聲不屑的嗤笑。
而這女子，恰是何丹雲。
“本宮還道方婉儀你有什麼能耐，原來也不過個鵪鶉，出了事兒被本宮知道了，就不敢說話了？”
何丹雲的聲音有些尖利，聽起來確實不讓人覺著刺耳，這倒是與她本身的一副好嗓子脫不了關係。
不過這倒是讓方海珠有些妒忌的。
畢竟她樣樣都不如眼前的這個女人，甚至於她引以為傲的清脆又不失溫柔的嗓音也是比之不得，這到底是狠狠的打擊了方海珠的自信心。而這，也是她最開始之時尋求慕如雪合作，而不是尋求她合作的原因。
“娘娘誤會了。”方海珠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副鼓足勇氣才敢開口的樣子，“臣妾去尋慕昭儀，隻是為了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話來罷了。”
“娘娘您也知道，慕昭儀不好對付，其難纏的程度比淑妃娘娘更甚，臣妾是在為您著想啊！”方海珠說著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樣子好不可憐，“若是娘娘您不願意相信臣妾，大可隨意在臣妾的明珠殿傳個人過來，嚴刑拷打也好，仔細詢問也罷，總是能夠得出結論的！”
方海珠的腦袋深深的埋在地麵，姿態比一個宮女在何丹雲的麵前還要來的恭敬。看著這樣俯伏在自己腳下的方海珠，何丹雲倒是覺著自己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她本是緩了緩神色，準備細細詢問，隻是在她的目光觸及到了方海珠手腕上的一串手鏈之後，何丹雲的眼神便是頓時一變！
“好一個方婉儀！”何丹雲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憤怒，這在人聽起來也會心頭猛縮，“本宮還道聽聽你的解釋，可你卻是將慕如雪那賤人的手鏈戴上了！怎的！覺著本宮是個瞎子，看不見不成！”
何丹雲的音調猛然拔高，讓一旁的潔兒頓時皺了皺眉。她輕輕扯了扯何丹雲的衣袖，而後又不動聲色的退回遠處，低頭不語。
這一切幾乎是發生在刹那之間，不過到底是讓何丹雲冷靜了下來。
“方婉儀，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何丹雲的語氣這一次是真的帶上了幾分殺意，而這樣的殺意非但沒有讓將腦袋扣在地麵的方海珠懼怕，反而讓她的唇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非是這潔兒此時站在何丹雲的身側，想必就以潔兒的靈敏程度，也是能夠將這方海珠的神色收歸於眼底。隻是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娘娘息怒！”方海珠幾乎是驚呼一聲，可到底是‘沒膽子’抬起頭，“臣妾做的一切，真的都是為了娘娘您！”
“臣妾知道娘娘與慕昭儀，何家與慕家是多年的死敵，此番臣妾去了沁芳殿一趟，隻是為了發現慕昭儀的弱點啊！”
方海珠的話語迎來潔兒的一聲嗤笑，不過卻是沒有聽見潔兒開口說任何的話語。倒是何丹雲，聽罷方海珠的話後頓時冷笑一聲，那惡毒的眼神刺在方海珠的身上，讓她覺著是萬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