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打算放任他們了？”
此時的慕如雪正與軒轅堯晟在沁芳殿的後院兒坐著，趁著那天邊的晚霞尚且還沒有盡數散去，兩人坐在那秋千上到也另有一種別致的情趣。
“何遠揚既然做了決定，朕自然不會毫無動靜。”軒轅堯晟的手搭在慕如雪的腰間，而慕如雪則是坐在軒轅堯晟的懷中，“何致遠若是及時收手，朕倒也不介意讓他衣錦還鄉，可若是——”
“若是他不肯罷手，也隻能讓他伏誅。”
慕如雪輕輕的接過軒轅堯晟的話頭，倒也沒有覺著有什麼不妥當。雖說何家上下的人命不少，可是謀反之罪，隻有株連九族這一條路。
便是如今何遠揚領著他的人願意站在軒轅堯晟這邊兒，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能夠保住一條性命罷了。
當然，何遠揚這般領軍打仗的本事，軒轅堯晟也不會就此讓它埋沒了便是。不過這戍守邊疆多年的事兒，何遠揚注定逃不了。
“到底是兩朝之臣，朕也不願讓他不得善終。”軒轅堯晟低頭看著慕如雪的眉眼，眼底恍若有著星辰般璀璨明亮，讓慕如雪移不開眼，“若是何致遠如慕將軍一般安分守己，朕也不必如此。”
這話說著軒轅堯晟便是湊近了慕如雪，瞧著慕如雪這眼神之後，他眼底的促狹便是更加明顯了幾分。
而見著軒轅堯晟如此，慕如雪也自知失態，當即麵上就有寫不自然之感，兩頰更是直接飛起兩抹淡淡的紅色。
“何將軍向來是個心大的。”慕如雪艱難的讓自己的眸子移開，而後微微搖頭，看向了天邊那如火一般的殘陽，“將軍之位，滿足不了他。”
“朕知道。”
軒轅堯晟輕嗤一聲，眼底有些譏諷和不屑。何致遠若是個知足的，就會在他此前的警告和削弱之中安分下來，而不是與宮裏頭的這位‘西寧王’聯係不斷！
說來也是這明明玄寧有幾分本事，不僅放了個棘手的陸岑在大梁晃蕩，手中劫持了柳計衾的徒弟君羽，還在軒轅宇這條路斷了後有搭上了何致遠！
這明玄寧雖是沒有什麼治國之才，沒有識別忠臣的本事，這些彎彎道道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平白的讓人覺著頭痛！
“若是有朝一日慕家人也如何致遠一般……”慕如雪說著便是輕笑一聲，眉眼彎彎的回眸與軒轅堯晟對視，“皇上您可也會這般不留情麵的處置慕家？”
慕如雪這突然的詢問讓軒轅堯晟啞口無言，久久沒法子吐出一個字來。他看了慕如雪許久，像是要確定慕如雪是突然起意還是認真一問一般。
半晌，軒轅堯晟才是抵額輕笑，道：“你為何會有如此一問？慕將軍赤膽忠心，便是你有了這個念頭，慕將軍也絕不會有。更何況，你也不是個要權的人。”
軒轅堯晟這話委實讓慕如雪微微怔愣，良久都沒有回神。她盯著軒轅堯晟看了許久，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般。
“皇上怎知臣妾就不願要權了？”慕如雪輕笑著開口，眼底有著調侃和促狹。她眉頭微挑，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攻擊性的眼神便是朝著軒轅堯晟襲來，“這世間最好的安穩，便是手中有足夠大的權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