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何家公子來了，末將便先行告退。”
慕成均本是在禦書房裏邊兒與軒轅堯晟說這話，可何遠揚來此求見軒轅堯晟的事情卻是打住了他的話頭。
他知道何遠揚如今也算是軒轅堯晟的半個棋子，不過何遠揚終究是何致遠的親生兒子，就算是確認了何致遠有謀逆的心思，那也不一定就是全心全意站在軒轅堯晟這邊。
再怎麼說，何遠揚都是何家的人。慕成均自問對幾十年前何致遠背叛他且奪走他手中的一半兵權後還瘋狂打壓慕家的事情並不怨恨，可到底沒有法子用平常心看待何家人。
這其中，也包括了何遠揚。
“雪兒說何遠揚是個能信的，朕相信她看人的眼光。”軒轅堯晟一瞧就知道慕成均是個什麼心思，於是也輕聲說著，不過至始至終沒有抬眸看他一眼，“慕將軍覺著呢？”
“貴妃娘娘雖是聰明，可到底是個女流之輩。”
慕成均聽了軒轅堯晟那話之後便是心中微鬆，這段時間以來，慕如雪的表現他都看在眼中，所以聽軒轅堯晟說這是慕如雪的意思後，倒也沒有那麼的排斥。不過麵兒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
“皇上這般高看貴妃娘娘，實在是慕家的榮幸。”慕成均的聲音平緩十分，倒也沒有再提要離開的事情，“既然皇上如此信任貴妃娘娘，末將便厚著臉皮再叨擾皇上片刻了。”
聽得慕成均這話，軒轅堯晟則是哈哈大笑幾聲，之後才悠悠的看了慕成均一樣，道：“雪兒的聰明，可是不在計衾之下，這一點將軍向想必心中明白，倒不是朕高看了她。”
“不管如何，皇上如此信任慕家，便是恩德。”
慕成均的回答一板一眼，倒是和那王振有的一比。不過王振在旁的地方倒是比不上慕成均，就比如教女兒的事情。說起那王倩，軒轅堯晟便是覺著有些頭疼。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如何長的，竟是幫著何丹雲！
雖說也與王振明麵上與何致遠走的近有關，可她作為王家的女兒，如何能夠不知曉一點兒的風聲？說到底，還是這王倩蠢笨過頭！
“卑職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何遠揚的聲音出現的不算是突兀，但他的到來還是讓空氣凝滯了一瞬，“將軍安好。”
見著何遠揚禮儀周到沒有絲毫怠慢，瞧著慕成均的麵色也是掛著幾分淡淡的愧疚，慕成均看向何遠揚的眼神才是溫和了幾分。
“你無事不會過來。”軒轅堯晟微微抬手，語氣很是和善，餘光也是掃了慕成均一眼，見著他麵色無虞，這才繼續道：“可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報？”
“回皇上，方婕妤大抵是不行了。”
何遠揚倒是沒有直說何致遠要動方海珠，不過這話中的意思卻是明晃晃的。聽得他這話之後，軒轅堯晟倒也不覺著意外，隻微微勾唇。他的眼神有些隨意，也像是在等著何遠揚繼續說下去。事實上，何遠揚也確實還有後文要說。
“若是方婕妤用什麼由頭求皇上庇護，還請皇上仔細斟酌，莫要被方婕妤蒙騙了去。”何遠揚的聲音依舊是輕輕緩緩，不急不慢，叫人聽了也是生出一股子好感來，“畢竟何家的那些事情，父親也不會真的告訴一個外人。”
“就算是偶然婕妤得到了什麼消息，也指不定是父親刻意放出，隻為了誤導於她。”何遠揚說著便是再度拱手，而後恭敬道：“請皇上仔細斟酌！”
這話說完之後慕成均看向何遠揚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考究，好似在打量他這話的可信程度一般。不過何遠揚知道，慕成均並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