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明天……我就去戒毒所。"他不能再留在這兒,這一次傷的是傅融驍,下一次可能傷的就是玉荀。
傅融驍怔了一瞬,道:"戒毒所很難熬,比你想象的更難熬。你要想清楚了!"
關在那樣的鐵籠一樣的房子裏,沒有親友的支持和鼓勵,比現在這樣的日子要難熬千倍百倍。
"我想得很清楚。"顧玉寒頓了一下,"以後,就隻剩下我姐一個人了。"
"你希望我照顧她?"
"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而且,我相信,你能勝任。"剛剛他一直護著玉荀的樣子,他就已經確定了。
"就衝你這份信任,我也會好好照顧她。"
"這是你說的!要是食言,等我出來,哼哼!"後麵兩個冷哼,簡直充滿威脅。
傅融驍樂,"再拿椅子砸我?"
"那可說不定。"
就這樣,兩個男人之間的約定,如此達成。
等到顧玉荀拿著錢到門診部的時候,刀已經被拔下,正在處理傷口。好在刀口插得不深,並沒有大礙。
晚上。
顧玉荀等著顧玉寒睡著,和傅融驍坐在廳裏,始終來回的看手機,神色難安。
傅融驍道:"你晚上還有事?"
"嗯……我一會兒還想出去一趟。"坐在家裏,她要牽掛的事情太多了。
在監獄裏的媽媽還好不好?她身體不行,在監獄裏熬得住嗎?現在天越來越冷,會不會凍著?
還有,現在在醫院裏的他和沈雲裳……
他們,還好嗎?
"去看他?"
"嗯。"她悶悶的開口,又搖頭,"我得確認一下沈雲裳現在情況如何。如果真的……"
她突然說不下去。
她知道,無論沈雲裳現在情況如何,她和董夜白之間,都被扣上了一個死結。恐怕,怎麼也打不開了。
而母親……
如果沈雲裳沒走,她最多也是謀殺未遂。
"我送你過去,聽說她被送到雲杉醫院。"
"好。"
再次確認顧玉寒睡了,顧玉荀才跟著傅融驍出門。
傅融驍一直將她送到醫院門口,下意識的問:"要我跟你一起進去嗎?"
"不用了,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也對。"傅融驍訕訕的聳肩,"那你去吧。"
車門,關上,顧玉荀已經走下了車。車內,他看著那道走入黑暗的身影,輕輕呢喃:"我就在原地等你……"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手術搶救,急救室的門終於被拉開。
董夜白這會兒就坐在長廊打點滴,他一躍而起,要把針頭拔掉。董中天伸手摁住他的手,"別亂動!給我坐著!"
"你沒資格管我!"董夜白將他的手一把推開,下一秒,奮力抽了針頭,任藥水汩汩而出。他隻轉頭吩咐護士,"收拾一下。"
而後,跨步直奔出來的醫生跟前,"怎麼樣?我媽情況如何?"
醫生拉下衛生口罩,麵色依舊凝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
醫生歎了口氣,搖頭。
董夜白剛剛鬆了的氣,立刻又被提了起來,"但是什麼?"
"恐怕,要醒來,也會是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