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絲籠(1 / 2)

兩人上了車,許安可看著顧家宅子在暗夜裏越來越遠,最後化為了一個模糊的光點,消失在了視線裏。

她收回目光,淡淡道:“送我回公寓。”

顧景琛嗤笑一聲,“怎麼?還想跑?”

許安可抿了抿唇,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我……”

我字剛一出口,就被顧景琛冷聲打斷了,他的聲音冷冽,眸中黑沉沉像是積攢了暴風,一字一頓道:

“要是再敢跑的話,我就打碎你的腿骨,讓你再也跑不了!”

他的神色認真,眉目中透著一股冰冷戾氣。

許安可的身子一顫,抿緊了唇,沒再開口。

她相信,這個瘋子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車子開的很快,像一隻疾馳的豹,在馬路上狂奔,最後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月白色的小樓籠罩在夜色裏,就著朦朧的月光,許安可依稀能看見小路兩邊的錦簇花團。

小樓裏很安靜,沒有人,隻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許安可知道,這兩個是放在這裏監視她的。

顧景琛開了燈,屋子裏霎時亮堂起來,風格是極附和顧景琛口味的,清冷又華貴。

許安可扯了扯嘴角,眼底沒有半分笑意,“這就是以後我要住的金絲籠了。”

顧景琛隨手將外套領帶扯下來,盡數甩到沙發上,聞言,轉頭瞥她一眼,薄唇緊抿著,沒說話。

……

一片朦朧迷霧裏,許安可看到,在高高的樓層之上,摔下來一個女人,風卷起她雪白的裙。

“媽媽——”她撕心裂肺地叫著,卻什麼都阻止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副身體落在地上,最後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血……到處都是鮮紅的血,還有女人的腦漿,崩裂出來的眼珠……

鋪天蓋地的。

畫麵扭曲,成了穿著囚服或者警服的一張張醜惡嘴臉,他們扭曲著,將所有拳腳往她身上砸。

“媽媽——”許安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是一層層細密的汗。

許安可一隻手攥得緊緊的,細長的指甲陷入肉裏,血珠順著指縫,滑落在了雪白床單上,氤氳出血色的花朵。

三年了,在牢裏這三年她每天晚上都做著這樣的噩夢!

在牢裏的每一天,她都要守著非人的折磨。

沒有人來看她,也沒有人知道,許家的小女兒,活得連狗都不如!

許安可大口喘息,身體顫抖著,她掀開被子下床,在包裏翻出一瓶藥來。

素手熟練地擰開瓶蓋,她“刷刷”倒出好幾顆,直接就放嘴裏幹嚼起來。

“你在做什麼?”清冷的男聲在屋內響起。

緊接著,“啪——”的開燈聲,屋內霎時明亮起來。

許安可的心神有些不穩,下意識地抬手遮住眼前的亮光,手裏的藥瓶也應聲落地。

白色的藥片灑落在木質地板上,瓶子滾了一圈之後,在顧景琛的腳邊停下。

他長指一挑,彎腰將藥瓶撿了起來,“安眠藥?”

許安可晃了晃神,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神色慌張地要將瓶子搶回來,“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