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很快回來,寧霄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在洗劍池裏洗了洗手,睚眥的臉色十分難看地問候了他一句。
寧霄腆著臉笑了聲:“晚上好。”
寧霄甩了甩手。
白鬼趴在洗劍池邊,向下看了一眼,睚眥又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睡了。
那個人我見過,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十二神組織裏,我有點印象,當年他二十多歲,很有個性。
“嗯?”寧霄心想,難不成這個人有點什麼美好的品質?值得呂霜手下留情?
他非常怕死。
“......”
寧霄頓了頓問道:“那玩意也是宮止教他的?”
大概不是吧,他太笨,用的咒也不對,否則呂霜活不到現在的。
“......”
你聽戟狼過吧?宮止原名槳宮徵”,你再想想我教你的咒語?
寧霄仔細想了一下,如今的咒語,大部分是“商角徵羽”四個字開頭的,他略微有些錯愕。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事情?
“戟狼曾經過,這咒語是宮止一族通用的,我是宮止的族人?”
白鬼用一種看笨蛋的表情看著他。
“我靠,那這麼,我們倆還是沾親帶故的,你是我什麼人?咱們倆是不是有點什麼血緣關係?”
白鬼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我可能是你爸爸吧。
寧霄麻了。
睚眥“噗嗤”笑了一聲:“恭喜寧宗主喜獲新爹。”
寧霄脫下一隻鞋朝著睚眥砸了過去,麵無表情地抬頭看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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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夜,白鬼研究呂霜身上的咒語去了,而寧霄一整晚都坐在洗劍池邊想著,自己這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正常人會在當新宗主的第一就被人捅死?
正常人宗門裏會囚禁著太上皇?
正常人他他娘的會跟千八百年前羅刹海一戰的頭頭沾親帶故?一個年齡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丫頭自己是自己的爹?
睚眥竊笑一聲:“寧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哈。”
“哈你奶奶個腿,睡你的覺去。”
睚眥又哈了一聲,放肆嘲笑著:“當年有多少人跪著求著當宮止大饒親孫子他都沒答應,你賺了真的,你信我。”
寧霄脫下另外一隻鞋麵無表情地扔了過去,睚眥低頭一躲,嘿嘿嘿地笑著。
就在這個當口,終於睡醒聊綠枝揉著眼走了過來。
寧霄窘迫地四處找鞋,綠枝提著槍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門外好多人,是要打架了嗎?”
“沒有,是我徒弟的事情,你不急著回去?”寧霄把腳藏了藏。
睚眥笑聲震,洗劍池裏冒出兩股水來,水花上托著兩隻鞋。
“漢川叔叔過幾應該會來江南道,我去鬼市找他就可以了。”
“我有個問題想了很久了,為什麼你們要在江南道開鬼市?”
“為了消息,鬼市裏的消息又多又雜,我父親需要很多消息。”
“為了宮止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大概......漢川叔叔知道,他沒有跟我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