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替鹿林去討債,還要去埋酒坡。”
“埋酒坡最近不太平。”
“埋酒坡還會出事?那地方不是......”
“上個月本來應該會來接饒馬車沒有出現,這事情在這裏沸沸揚揚傳了一陣了,有人傳信去問,至今還沒拿到回信,我們是猜,有人在半路截下了這輛車,把車上的人都殺幹淨了。”
“竟還有人敢截下這輛車?”
“是啊,不過主神們都快要七百年沒露麵了,被馬車接走的人也從來沒有回來過,誰知道這一去是生是死。”
寧霄聽到這些話,覺得有些意外。
“你也是想去見主神們?”
“嗯,我爺爺托我向他們問幾件事。”
漁夫聞言哂笑一聲,寧霄以為自己會從他嘴裏聽到什麼嘲諷的話,漁夫卻回頭去劃船。
焦信揉了揉脖子,摟著自己的三頭鳥,一人一鳥坐在船尾,呆呆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城鎮。
“這裏不受夜遊神影響嗎?”
“夜遊神啊......偶爾會來,不過我們的王跟夜遊神的首領有交情,夜遊神倒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聽起來不錯。”
“自然是不錯的。我們的王交遊甚廣,這讓我們得了不少好處,但是我聽他最近幾百年都沒怎麼出門了,聽是有些心事。”
寧霄摸了摸鼻尖沒再話。
漁夫自顧自地往下著:“有些人是因為他心愛的女人死了,但我記得,我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娶親,要他有心愛的男人我還信,還有人他見過了主神,有了什麼新的使命,這些年來一直為了此事而暗中奔波,我是不信的。”
漁夫忽然壓低了聲音:“我們其實私下裏都在,主神是已經死聊。”
寧霄笑了笑,摸了摸鼻尖,這個法,倒是很有意思,不過他才不相信那幾個老奸巨猾的東西真的會死。
“就算沒死,可能也差不多了吧,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沒出現,有沒有他們,其實都差不多了,對吧?”漁夫隱晦地一笑,臉上的鱗片在月光下一閃。
寧霄沒有回話,焦信則是完全聽不懂。
船在水麵上行過,城鎮已經被他們拋在了身後,河底銀色的流沙也已經幾乎不可見了。
離亮還有一段時間,漁夫喝了兩口酒,開始放聲高歌,焦信原本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被這聲音一震,差點翻下船去。
寧霄一手拉住了他,焦信驚魂未定地抓住船沿。
前方隱約有一團火光,仿佛無數螢火蟲被攏在了一起,漁夫指著前麵道:“那就是息橋了,你是去找誰?”
“冥婆。”
“冥婆?”漁夫挑眉,臉上瞬間露出了惋惜的情緒,“看在你有王的手諭的份上,我勸你回頭,你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為什麼這麼?”
“去她那的人,基本上沒有能活著回來的,鹿林讓你去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漁夫掀掉了鬥笠,凝視著那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