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霄問道:“剛才是你?”
“是你的心魔。”
蘆葦在夜風中擺蕩,對方的身影像是一片極薄的影子,寧霄不知為何,在看到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孤獨。
他的身邊環繞著那些精怪,他道:“是這些東西,你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麼,就會在他們的幻境當中看到什麼,喬息箋,你不錯,這麼多年過去,心誌倒是堅定了不少。”
精怪環繞在寧霄身邊,圍著圈轉動著,寧霄抬腳走出了這個圈,那些精怪在原地又跳了一會,奔跑著散去了。
“今夜又是何事?”喬戣先問道。
“前幾日給了寧霄一樣東西,不知他覺得怎麼樣,因此特意過來問問,寧霄,你覺得那東西如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沒有用。”
“我的態度還是跟之前一樣,宮相呈的是對的。”
“你還真是頑固,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喬苦警惕地問道:“什麼?”
“喬息箋,你也可以過來看看,這是很多領主都有的沙盤,維衡者手中也很常見,我用這沙盤推演了無數次,推演出來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的腳下,沙盤中的白色細沙仿佛河水一樣飛速湧動著,形成一個個方形的東西,又很快潰散。
“所有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最遲在七百年後,所有的領域都會崩潰,到那時,即使你不想,他們也要開始新一輪的創世了。”
喬戣抿著嘴看著沙盤的運動,久久不言。
寧霄盯著那沙盤,也很久都不出話來,隻有七百年嗎?
“哪怕你能夠爭得主神的同意,在這七百年之後不斷對所有的領域進行修補。”
那沙盤的推演忽然一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變化,這次的速度卻慢得多,最遲,一千五百年,結果還是一樣。
“你不是主神的人?”
“是也不是,不過我隻是不喜歡他們行事的風格,我覺得,我們兩人,或者,我們三人聯手,能夠成為新的主神。”
他輕描淡寫地拋下這句話,喬戣驀然警覺:“你的身份?”
“我如今隻是主神手下的一個嘍囉而已,直到今,我甚至都沒有名字。”
“那三位主神的現狀如何?他們真的死了嗎?否則你們為何敢如此大膽地行事。”
他卻隻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這些事情,等你答應我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你可以先翻譯十分之一的東西給我,如何?”
寧霄道:“讓我再考慮幾。”
“沒問題,接下來的答案是二四六、懸月、七分之一時。”
“多謝。”
那人轉身踏著蘆葦叢離去,月光在他身後搖蕩,寧霄凝視著他的背影。他還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以前一定在哪裏見過。
“喬戣,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喬戣皺眉想了一會,搖頭:“不,我隻覺得他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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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容山的另一處山洞之內,燃燒著純白色的火苗,火苗四周圍坐著四個人,那四熱到他回來時,火苗頓時如同蝶翼般散去。